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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荆越之乱

夜幕沉寂,皓月当空,荆山群峰下,谷中树林一片漆黑。

一黑影沿途留下一丝女子香气,嗖嗖嗖的闪过树林下;其后另一黑影紧随着闪过,两者前后相距并不远。追了一截后,老白左手挥出一道刀锋,那刀气在夜空中隐约可见,上下长约数百丈,随后当空一刀挥下。

随着山崩地裂声响起,武尊左手抱着妍儿,右臂当空挥出千万道金色掌风,向右侧退逼着抵御刀锋来袭。武尊抱着妍儿刚刚在山壁上落稳脚,紧接着另一刀锋又迅猛的劈砍过来,惊得武尊抱着妍儿嗖的一下急忙避开。

虽然白老断了一只手臂,虽然武尊与他只有一品之差,但两人的实力却差距明显。境界修炼到神阶之上后,每再上一品,便是差之千里,绝非其他阶品所能相比。如果仙阶一品的境界按照100算,仙阶二品则是111;相比下如果神阶四品算成是100,那神阶五品则是122,神阶六品则是144,就是这样的概念。

为了应对穷追不舍的白老,接下来武尊只能全力出手!他将妍儿放在一旁,化着一道黑影遁入半空,双掌打出三万道金色的掌风,旋转成两个巨大的金钟罩,猛烈的袭向白老。

武尊这一攻击实力强大,白老站在山谷中挥出两片巨大的刀锋,随着砰砰的爆炸声响起,双方真气相互抵消,震得山崖摇晃,大地为之震动!当白老闪跳上前时,武尊又拽着妍儿飞奔着逃走了。白老身形模糊,化着一道黑影继续追赶。

整整一夜,双方就这样追追逃逃,打打走走,直至东侧天空开始微微放亮。

突然武尊又停了下来,他站在山石上,对着依旧穷追不舍的白老说:“白老,你从荆山一路追到这高陵山,你不嫌累?”

白老稳稳落在对面山坡上,他冷冷说道:“断臂之仇,岂能不报!今日无论天涯海角,本宗非斩杀你二人不可!”

武尊微笑道:“所谓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你原来不懂!”

说完武尊对着两侧山岚大呼道:“天门高崚山一脉何在?”

半空中立刻传来一个声音:“回武尊大宗师,我高崚山一脉恭候多时!众弟子听令,摆高崚大阵,给我杀!”

话还没落音,武尊拽着妍儿嗖的一下又消失,随后天空中飞下一圈圈的长矛,旋转着困向楚山白老。这是高崚山一脉的所有弟子共同演练出的阵法,其威力堪比天山决,气势滂沱,看似毫无破绽。

楚山白老稳稳站在山坡上,他大喝一声:“尔等一群蝼蚁,焉敢在本宗面前撒野,找死!”

随着怒声出,白老左臂挥起楚刀,瞬间化着百余个身影,向山岚四周打出数百道巨大的刀锋,以猛虎啸山林之势斩尽高崚山一脉。百余名高崚山弟子,连同他们的师尊,一起化着一片血肉之雨,从头顶空中纷纷落下,惨烈之状不堪入眼。神阶五品的楚刀,当今的天下第一,足以荡平整个天下,岂是小小高崚山一脉所能抗衡。

见高龄一脉不堪一击,武尊急忙催促着身旁受伤的华山老母:“妍儿快起来,乘那白老还未来得及收气,你赶紧出剑,咱们联手出招灭了他!”

华山老母妍儿立刻回过神,她目露凶光,使出全身的灵力,对着山坡上正在收气的白老猛劈一软铁剑。那软铁剑甩出一道剑气,软如鞭子,又如盘蛇般袭向白老。

白老反应灵敏,他左手中楚刀猛侧转,将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刀锋快速收拢,并成一道刀锋迎击过来。白老这是倾注全力,打算一刀解决了这两个万恶的狗男女。

就在这时,武尊双掌拉开,将所有灵力全部提动起来,对着妍儿背后猛烈的灌注。妍儿不过仙阶六品,这点功力对白老造不成任何威胁,但这把老剑宗打造的软铁剑可是神器,外加武尊灵力的叠加,这一合击瞬间爆发出神阶六品的威力。

那柔然的剑气瞬间爆棚,化着一条耀眼的白蛇,与老白打来的巨大刀锋发生猛烈的碰撞。随着一声爆炸巨响,楚山白老被震飞百余米开外,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嘴里只剩最后一口气。

“师尊,弟子们来也!”半空中突然传来一片声音,无数黑影嗖嗖嗖的来袭。

“楚山阵法,万刀归一!”随着楚山弟子们念出口诀,又一把巨大刀锋从天空中猛烈的劈砍过来。

武尊在惊慌之中,为了保护妍儿他只得挥掌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却被巨大的刀锋打得口吐鲜血,连连退了数步。那武尊忍着全身上下的剧痛,抱起妍儿嗖的一下就消失了,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师尊,师尊!”无数黑衣弟子纷纷跪在地上哭嚎起来。

白老身上筋脉全断,他用灵力护着最后一口气,嘴里颤抖的说道:“他,他们竟然通过软铁神剑合击,卑鄙下作,无耻!”

“师尊!”楚山大弟子跪在地上扶着白老,嘴里悲愤欲绝的呼唤道:“我等被那华山老母的妖术缠身,没能及时赶过来助您,是弟子们害了您,都是我们的错!”

楚山白老自嘲道:“是为师大意了,不该去硬接那一剑,愚蠢啊,是命中注定躲不过这一劫!你们……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所有人马上……马上回荆门,号召……号召我楚山所有门人,散尽家财在荆门招兵买马,操练阵法!然后……然后高举我楚山大旗,一定要杀去洛阳为本宗报仇!”

最后几个字楚山白老用愤怒的声音说完,随后便气绝身亡当场。

白老坐下百余亲传弟子,在一片哭声中抬着白老的尸体,快速的消失在山岚之间。

两天后的荆山之巅,楚山数千门人齐聚一堂,铺天盖地的沾满山头,众人身披白布孝衣,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悲愤的泪水。天山老君站在白老的灵柩旁,他仰头悲泣的呼道:“白老贤弟,你怎能如此鲁莽,竟然让兄弟我来送你一程!”

“大师兄!”老君的师弟立刻安慰道:“您别太难过,保重身体要紧。”

楚山大弟子听完,他转身环顾着众列门人,扯开嗓门高呼道:“我楚山一脉的兄弟们,师尊临死前留下遗言,让我们在荆门高举义旗,招兵买马操练阵法!待我楚山大军练成,我等便挥军北上洛阳,杀那武尊老儿,为我楚山师尊报仇!”

千余门人随之高呼道:“杀武尊!杀武尊!杀武尊!”

这个楚山的大弟子是仙阶九品,年龄有三百来岁,是又一个等着飞升的高人。他愤怒的瞪着眼,嘴角上的白须随风微微飘动,内心的仇恨让他双眼充满杀气。

天山老君缓缓回头,他对着楚山大弟子说:“既然白老留下如此遗言,那本宗也不便多说什么!可怜天下将更加大乱,不知该有多少无辜性命枉死,唉!”

楚山大弟子拱手道:“请老君大宗师放心,我等只杀蜀山一脉,绝不会荼毒万民!”

“如此便好!”老君含泪点头道:“两脉相争,我天山不便插手!你等今后要小心谨慎,切莫再着了那武尊的道。”

楚山大弟子携众拜道:“多谢老君大宗师!”

老君扶起他说:“不必客气!还是先举办祭奠仪式吧,让白老入土为安。”

“是,弟子遵命!”楚山大弟子说完立刻起身。

楚山白老的死,造成了天门各脉的公然决裂,白老的这一招后手所造成的影响,远远出乎武尊的意料。随着楚山众弟子在荆州高举造反大旗,与楚山关系密切的南越一脉,也在南海郡和苍梧郡一带扯开义旗呼应。

继凉王、巴王和秦王之后,江南又出了一个楚王和一个南越王,大舒朝廷再次痛失两州之地,外加贼匪占据的徐扬二州,匈奴和高句丽占据的部分郡,朝廷实际控制的地盘仅剩五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