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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很快就没入夜色。
漆黑的夜空飘起白屑,渐渐地白点越来越大,竟变成了鹅毛大雪。
司机窥了一眼靠在后座的女人。
见她半阖着眼,对于车窗外的景象置若未闻,他立刻大松了一口气。
路上还有不少白天的积雪,加上现在又下了一场,路滑不说,视线也好。
开往城西军队的驻地,速度得减慢不少。
……
城西。
陆之时在驻地,看着最后一只队伍赶在雪下大之前回来。
他摘下眼镜,披上大衣,准备去督军府赶一场宴会。
如果车开得快一些,说不定沈曼曼还在。
可视线刚扫过窗外,就见不远处有几个士兵,正搀扶着一个人靠近。
“伤员?”陆之时对这只队伍里,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喊道。
“不,陆指挥,那是宋少校!”士兵答。
“……”陆之前想到,几天前还血淋淋躺在病床上的人,眉间不由地轻拧。
立刻迈开步伐,向那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宋世寒你疯了?”温润的音色带着隐怒和不解。
被两个士兵搀扶的男人,披着一件沾染了雪的军绿色大衣,身形颀长。
驻地夜里的灯火黯淡,他眉眼在军帽宽大的檐下,被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直挺的鼻梁下,唇是苍白无血色的粉,病态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