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太不说话,孩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又埋头吃起东西,但嘴上谁也不说话了,盘子里有肉还是往花致远的碗里夹,花致远再给夹回他们的碗里,虽然费事了些,但父子间也其乐融融。
花致远看着乖巧懂事的孩子们,再看向花老太太紧闭的屋门,在心里又是一阵叹气,从前他不敢去想,为何活了一把年纪的娘还不如几岁的孩子懂事,从前可没见他娘那么胡搅蛮缠。
如今是想明白了,都是被惯的!
早些年吃了不少苦,老太太都不忘整日趾高气扬地吹嘘她儿子读书好,将来是要考功名的。
后来花致远不再读书,老太太消沉了一段时候,不想几年间赚回不少银子,是老太太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多。
穷人乍富便相当于小人得志,总算是又有值得她出外吹嘘的资本,整个好田村都要装不下她了。
而他也不是没有责任,他虽不愚孝,但也没忤逆过花老太太。
章琴更是事事听话,换旁的肯为家里着想的老人,日子定是美满幸福,可谁让他娘有心病。
他一直知道老太太的心病就是他没能考中个功名,而早些年的艰难日子让花老太太很在意别人的态度,便就养成了家中有些底子就爱显摆的个性,别人说几句恭维话,她恨不得就把家里有多少底子都掏给人家看,等人家再哭哭穷,说自己的日子不如意要她接济一二时,她到底拉不下脸说她之前的话都是吹嘘,也就怪不得刘家人能逮着机会把老太太手里银子都骗走了。
说到底,就是怪他不该把家里的银子都交给老太太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