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等人被姜牧给坑了,所谓的有要事相商,就是等着几人来收尾呢!
姜牧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陈长老和余长老两人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来接手都是一个大麻烦,
姜牧早就算到了这一幕,
故意让他们几人在特定时间撞上这一切,让他们没有任何推脱的机会。
“姜峰主,”武三余走过来,拱手道:“这件事情……”
“不用多说,”姜牧直接打断道:“从头开始,宗主和两位峰主都是亲眼所见,也不用姜某再多做解释,至于该怎么处理,我虽然是峰主,但也没资格处理两位长老,一切都还得宗主定夺。”
武三余苦笑,
这姜牧但是甩得一口好锅。
他也对陈长老和余长老充满了同情,遇到姜牧,这两人算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姜牧没有把时间算的那么精准,武三余等人早来或者晚来一时半会儿,这两人或许都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如果没有宗主武三余与两位峰主亲眼撞破这件事情,
即便是姜牧擒拿下了陈余两位长老,也会顾忌外界的风言风语,因为,姜牧刚刚上任,今天已经大闹过一场,第二天就杀了陈余两位长老,
外界肯定会传闻姜牧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之辈,也会有传闻认为姜牧是在铲除异己,
这对于姜牧来说,名声损失很大,
并不是姜牧是那种在意虚名的人,而是这个时代,名声实在太重要了,一个名声不好的人,即便是修为好强,也很难在这世道混下去。
姜牧自身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
他当初在十万大山,并没有太大名气,但就因为他君子探花之名,即便是来到隐门青云宗,也都会得到礼遇有加,更因为君子之名,方庭未晚对他十分放心且看重,一度连名剑惊蛰都愿意赠送。
这就是名声,
如果姜牧是一个臭名在外的人,不说以后想要做什么不会有人愿意相信,就说现在担任小竹峰峰主就很难服众,他可以凭借武力压服一众长老,但他能凭借武力去压服小竹峰所有人,乃至于整个青云宗数千人吗?
惜名,不是虚伪,
行君子之风,是为坦荡。
即便是现在武三余等人明知被姜牧算计了,却也无话可说,姜牧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他个人,而是为了小竹峰。
若是让小竹峰一直存在隐患,
威胁的不是姜牧个人,而是整个青云宗。
…………
竖日,清晨。
一则消息瞬间点燃了整个青云宗。
“小竹峰两位长老因为不满新任峰主上任,与新任峰主起了冲突被伤,怀恨在心,当夜前去刺杀新任峰主,被宗主和长琴峰峰主以及天行峰峰主当场撞破,被擒回宗门,等待长老团处置!”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瞬间引起一片哗然,成了青云宗上上下下议论的焦点。
特别是小竹峰上,更是一片阴云。
昨日姜牧在提剑上山,重伤两位长老,重惩十几位山门弟子的风波还没过去,今天来了个更大的消息。
一时之间,小竹峰上上下下都变得战战兢兢,之前所有人都还在想着,姜牧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似乎很好说话,但现在,没人再敢这样想了。
于是乎,
今日一大早,
小竹峰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众多弟子在天还没亮时就起床开始打扫卫生,特别是山门大殿前那块广场,更是被清洗得一点灰尘都没有。
小竹峰传功殿长老严罗更是一大早就带着上百位小竹峰弟子在山门前恭恭敬敬的等候着峰主姜牧前来。
今日姜牧来小竹峰的消息,不是秘密,其他峰也来了不少人看热闹。
看到严罗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诧异的,
毕竟,小竹峰五位长老联盟抵制姜牧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几乎是人尽皆知。
有的人在感慨姜牧的凶威,
也有的人暗中鄙夷严罗没有骨气,显然是被姜牧给吓跪了,
然而,就在严罗刚到不久,
又出现了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
小竹峰藏经堂的金长老居然也带着门下弟子来到了山门前恭候姜牧。
这一次诧异的不仅仅是那些看热闹的人,即便是严罗都充满了疑惑。
只是,金长老站在山门前,眼观鼻鼻观心,缄默不言。
这一刻,
青云宗很多人都明白了,
以雷若棠为首的,抵制姜牧的联盟算是彻底瓦解了,分崩离析,
相对来说,
似乎姜牧更有反客为主的意思,让雷若棠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独木难支。
在小竹峰山门不远处,
武三余、李颖川以及方庭未晚都在暗中关注着。
当金长老出现那一刻,
他们三人也都诧异了一下,而后,方庭未晚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难怪姜兄觉得雷若棠等人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武三余苦笑道:“昨日还是联盟,一夜之间,倒了两位长老,另外两位也与雷若棠离心了。”
李颖川笑道:“姜兄这是**裸的阳谋,他先是重伤陈余两位长老,直接以武力压迫,先让他们几人的联盟成一个笑话,紧接着,也就是逼迫雷若棠了。”
“若是雷若棠帮助陈余两位长老,那雷若棠的结局,也就与陈余两位长老一样了,若是不帮,就是离心离德。雷若棠根本没得选择。”
方庭未晚摇了摇头,道:“也不是没得选择,雷若棠如果不把权力看得比同门情谊更重,他是可以阻止惨剧发生的。”
“只不过,他要是不那么看中权力,相对来说,也不会与姜兄发生那么大冲突了,这样说来,似乎也是无解的。”
…………
太阳初升时,山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姜牧穿着一袭白衣,
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严罗和金长老两人急忙带人上前,躬身道:“恭迎峰主!”
那一日,
晨风微凉,红日初升,
姜牧正式踏进了小竹峰,
一袭白衣,几分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