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大踏步的出了书院,
书院门口,姜牧戴了一个斗笠,迎着风雪,一步踏出,
那一步,仿佛咫尺天涯,
一步之间,他成了儒道大修行者!
…………
临安城,一家赌坊外,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前,过了一会儿,赵明诚披着一件貂裘披风缓缓走了下来。
赵明诚进了赌坊之后,在一个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密室。
小厮点燃一盏蜡烛,火光瞬间照亮了整间密室,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逃脱供奉阁袭杀的明真探。
赵明诚看到明真探,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猜的不错,陛下动手了,你那些同窗全都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火光摇曳着,密室里一闪一烁,昏黄的光,照在明真探的脸上,有些许阴霾,却似乎更多的是平淡。
但是,隐藏在长袖里的手却捏得很紧很紧,指甲镶嵌进了肉里,破开的皮肉里缓缓有血迹流了出来,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传出轻微却刻骨的切齿之声。
赵明诚轻轻的拍了拍明真探的肩膀,劝解道:“明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真探紧捏的拳头缓缓松开,说道:“我知道,从昨天程师落败我就知道,我们一行同窗出不了临安城了,只是……我对不起他们!”
鹤山书院的人里,唯有明真探一个人活了下来。
并不是明真探修为高深得以逃命,就算他的修为再高深十倍,也不见得能在供奉阁的袭杀之下逃出生天。
他活下来的原因,只是他做了一个让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决定。
他找到了赵明诚,赵明诚给了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他忘不了昨天的同窗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或许他们到死都没能反应过来,他们所敬仰的明师兄早已经知道死局。
只是,
明真探明知是死局,他却只能独自苟活。
没办法,赵家与他明家有旧,赵明诚会念在两家的交情上出手救他,绝对不会救其他人。
人越多,风险越大。
他没办法要求赵明诚担风险救一些素不相识的人。
另外,也必须得有人死,
如果昨天供奉阁没能杀到人,他们会一个人都逃不了,他想在供奉阁的监视之下悄然离开,也必须有人用命为他打掩护。
明真探是明白这件事情的,所以,他一个人走了,
于是,他一个人从供奉阁的袭杀之下活了下来。
只是……
虽然早已经知道结果,
可真当事实降临时,他的心还是如同被十几双手狠狠地揪住,仿佛那十几个同窗在质问他!
赵明诚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明兄,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趁如今各大世家都在临安城,供奉阁的注意力被分散,我送你出城!”
明真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下心情,拱手道:“多谢赵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赵明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赵明两家素来交好,你我也是从小相识,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走吧,只要出了临安城,天高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