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这个情况,魏帝秦昭也是十分头疼,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经过十三次朝议,最后想出了一个居中的办法。
魏帝亲自颁旨,
册封顾城为绛侯,册封顾风为平津侯,
爵位等级由郡侯降为县侯,但也只是在名义上有所下降,整个临昭郡依旧属于顾氏门阀的封地,同样,不论是顾风还是顾城的爵位,都依旧保留世袭罔替的资格。
这件事情,
是魏国建立以来第一次,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会引起一场很大轰动的,然而,此时的魏国各方注意力都几乎全放在了肃州儒圣之争上面,
顾氏门阀之变,居然没有溅出水花。
…………
临安城下起了雪,而且是越下越大,从那第一场下来之后,就基本没停过,片刻之间,远远望去,不论是山川、田野、村庄,还是那座城,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书院后山里。
一座小竹楼里,有袅袅炊烟在白雪皑皑中升腾着,融化着那屋檐旁边垂落着的翠竹上凝结的厚重的雪花,然后,晃荡一声,一团积雪掉了下来,溅起千万片飞花。
一个小胖子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他长得很胖,但是,手中动作却十分娴熟和干练,这人正是学宫学子王富贵。
就在小胖子旁边的灶台前正有一个儒雅书生在慢悠悠的添柴加火,腰间挂着一根木棒,手里还捧着一本泛黄的书,慢慢翻阅着,此人便是后山大师兄颜子渊。
王富贵一边切着菜,一边微微偏头往厨房外望了过去,在客厅里,头上戴着一个高高发冠的季路正在艰难的与姜牧下着棋,看到这一幕,王富贵疑惑问道:“大师兄,按道理来说,若是老师指点二师兄练剑,我一点都不奇怪,可这下棋,明显是大师兄您的事儿,您干嘛不去?”
颜子渊微微一笑,道:“季路喜欢自讨苦吃,我可不喜欢,据说所知,老师其实并不喜欢下棋!”
“不会吧,”王富贵诧异道:“老师不喜欢下棋,可他棋艺很好啊?”
颜子渊忍俊不禁道:“老师的棋艺都是被欺负出来的,被欺负多了,棋艺就好了,但同样足以说明老师心里对棋有多大的厌恶,所以,季路找老师下棋,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王富贵:“那的确是……”
“诶,不对啊,”王富贵纳闷道:“大师兄,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欺负老师,让老师憋着一肚子火不敢释放出来?不可能吧!”
“正常来说呢,的确是不可能,”颜子渊说道:“可总有不正常的时候啊!”
“谁呀?”王富贵好奇道。
颜子渊往灶台里加了一块柴,说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咱们书院的李教习了,除了她,还能有谁欺负老师?”
“呃……这倒也是,”王富贵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说起来,也快过年了,不过,李教习还在陈国负责主持儒圣之争,听说一九劫难才堪堪过了三劫,恐怕,李教习今年过年是回不来了,老师孤单了哦!”
“啪”
突然,客厅里传来棋盘破碎的声音。
正在聊天的王富贵和颜子渊都面面相觑的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