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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虎毒不食子

“啊呀,这怎么这么久了,都没人来呢?”眼看着产妇出气多,进气少,稳婆慌张了起来。万一要在她的手里一尸两命,别说这家主人追不追究,她“百子多福”接生稳婆的名声可是要断送了。看看左右没人,她都想偷偷溜走,万事大吉了。看院里这个也不是受宠的,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这位嬷嬷,您去哪儿?”此时从门外走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年岁已经不年轻了,犀利的眼神直盯得稳婆两股颤栗。

“没有没有,我看这位夫人没什么力气了,不知府内是否有人参,给夫人吊口气。”稳婆眼珠子一转,谄媚地说:“太太,也不是我说丧气话,这胎怕是不好生,保大还是保小,您要给句准话。”

江姨扯了扯脸皮,假笑了一下:“这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金贵,孩子是不能出事的。我们家不是一般人家,夫人也算半个主子,你说主子能有事吗?”江姨看稳婆脸色苍白,缓了缓声调:“您放心,虽然我不是正经主子,但主子的事情我也是能做主的。您尽力保,两个都保住了,只要孩子健康落地,母子平安,黄金百两马上奉上。如若不然~”

“懂懂懂!一定保得住,一定保得住!”稳婆满头大汗,慌忙回头继续接生去了。

看这边稳住了,江姨转身拿起丫鬟拿来的人参片,放入这位神秘夫人的嘴里。一抬头,江姨当场僵住,这容貌,这眉眼有七八分当年小姐的模样,只是比小姐更年轻,外貌也要美上许多。这……难怪了,王爷会为此女流连。江姨虽然有些地位,但一向低调本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主子的事情不是下人能猜测的。但举手投足间,也更为温柔,服侍周到。

“呀,胎位转回去了,好了好了,头下来了。夫人,再使把劲儿,快出来了!”稳婆看着回归正轨的产程,松了一口气,真是谢天谢地。

“生了生了,快拿热水,棉布拿来。”产房内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急什么,快,你们两个,去照顾夫人。你们两个,给孩子擦洗一下。”江姨很严肃,但话语中始终带着一丝喜气。

“稳婆,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江姨一边说着一边向孩子走去。

“恭喜东家,是个千金。”稳婆眼神闪烁,却不得不堆起笑容回答。

“千金好,千金好。王爷还没有女娃娃呢,世子爷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一定高兴!”江姨终于不再板着脸,稍微柔和些说:“来,抱来我看看。”

稳婆有些迟疑,颤抖着手把襁褓交给了江姨。

江姨打开襁褓,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太安静了!新生儿一声都没哭过!只看她小小的身子,紧闭双眼,胸口没有一丝起伏。这,难道是?

“不是死胎,不是死胎。”稳婆紧张极了,擦了擦汗急忙道:“刚才我还看见她脚弹了弹。”

“知道了。”江姨摸了摸小宝宝的脖子,确定没有一丝起伏,有些惋惜。多漂亮的孩子啊。她也清楚,稳婆是怕被灭口,才说了谎。看着屋内收拾得差不多了。江姨朝外面叫到:“钱管家,你进来吧。”

钱管家很疑惑,没听到婴儿啼哭呀,也没传出不好的消息,安安静静地生好了?直到江姨递了个襁褓给他,还微微摇了摇头:“处理掉吧,告诉王爷,稳婆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