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文母在厨房里拉长了声音喊她们吃饭,在上空盘桓起舞的鹦鹉也拉长了声音喊道:“吃饭啰——!”
琵琶声戛然而止。
“吃饭吃饭!”
“吃饭吃饭!”
田梨已拿了四个盆出来,一个盆里放着不同的食物,放在院子里,一众动物纷纷围了过去,各自找到自己的盆,吃了起来。田梨又拿了瓢舀了水给院墙下的花木浇水,花钿和香馨已各自端了一碗饭坐在院子里吃着。
虽说新府邸屋大房间多,一家人还是挤在一个偏院里吃住,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在正厅里用饭。
等到了下午,花钿又收拾了一番,就和香馨一人拿了一把小团扇,上街去了。距离赵锦城约好的时间其实还早,但花钿已按耐不住,在家里根本就待不住了,所以早早地就出去了。
在街上逛了好几圈,太阳才渐渐落下山去,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差点没被太阳给晒云,两只大花兔也差点把兔腿给走断。寻到赵锦城约定的南城门上,两人才找了个茶楼进去坐了下来。
寻常百姓都不识得花钿,倒也省了她许多麻烦。上茶的店小二见花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又一直往窗子外面瞅着,就笑了,说道:“姑娘这是约了人。”
花钿正望眼欲穿地瞧着窗子外,忽听小二说话,偏过头来,拧眉瞧着她。
“这南门边上呀,每到春天,少男少女就特别多,知道是为什么吗?”
花钿顺嘴就问了过去:“为什么?”
“因为这里桃花特别多呀,你看那外面,是不是桃花开得最好?”
花钿顺着他指的另一扇窗望了过去,果见那窗外一片一片的桃花开得正艳。香馨也伸长了脖子往那瞧去:“姑娘,不如我们到那桌去坐,正好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赏花。”
花钿觉得有理,正巧那一桌也没有人,便要起身,谁知那小二却道:“这么好的位子,自然早有人预定了,两位姑娘,来晚啦。”
正说着,那位子上就坐下来一人。
“怎么又是他?”花钿蹙了蹙眉。
小二乐呵呵道:“那可是贤王爷,贤王爷是本店的常客,那个位子长年都被他预定了。”
花钿嘀咕了一句:“纨绔子弟。”
赵锦云背对着花钿坐着,所以不知道她在自己后面,还在说他的坏话。他落座不久,兀自喝了一会茶,眼瞟着窗外的桃花。片刻之后,一位姑娘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定睛一看,竟是李茹娇。
花钿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孤男寡女,不知廉耻。”
彼时,她面前一支桃花正堪堪垂了下来,听闻此话,又堪堪收了回去。
花钿抬眸,面前立着一个身着玄衣的人,手里拿着一支开满桃花的桃枝,脸上却戴着个面具,叫人看不出他是谁。那桃枝原本已经垂到了花钿的眼前,这会却被他死死地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