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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3章 国运之争

得出的结果,可谓是触目惊心···

一百四十万人,光是粮食,每个月就要粟米近三百万石、牛羊肉食上万头!

再算上粮食运送途中的消耗、军械物资的补充···

少府给出的预算是:马邑战役,汉室每个月就要砸进去近二十万万钱!

按照汉室此时的状况,马邑战役打响一百二十天之后,少府就将破产;如果半年还不能结束,则国库也将被搬空!

而这个计算,还没有把少府破产后,粮食保护价崩溃所产生的影响,以及战后中央抚恤、赏赐工作无法进行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计算在内。

可以这么说:从长安调兵前往马邑的第一天开始,到第四十五天,汉室中央在过去一年多时间中,从粮食保护价上得到的收益,就将全部砸进去。

从第六十天开始,少府就将开始透支粮食保护价政策的基本盘。

从这个角度上而言,此次的马邑战役,几乎会让汉室赌上大半国运!

一旦战役失利,或四个月以内无法结束战役,甚至只是没能对匈奴造成原计划中的打击,汉室就将元气大伤!

即便是在粮食保护价政策兜底之下,汉室也将在起码十年之内,无力开启任何一场参战人数五万人以上的战役。

“还是有点心急了。”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刘弘出现了自穿越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举动而后悔的感觉。

倒也不是说刘弘不敢打,或是不想打,而是这个时间点,对汉室着实算不上太友好。

如果没有这一场战役,汉室再安稳发育两到三年,光一个粮食保护价政策,就足以使得汉室的中央财政,完全进入健康的内循环。

再加上盐铁、商税等金融措施,从三年后开始,汉室就很可能达成‘每年都能拿出五十万万钱打一场仗,而丝毫不影响内部发展’的成就。

到了那时,在每年一场十万人级中规模战役的支撑之下,汉室就算是餐食,也能把匈奴推的越来越靠北,最终躲到北海捏雪人。

而现在,刘弘针对汉室的改造初见成效,甚至有很多工作都还没开始,就要迎来这样一场决定国运的战役。

明明发育稳赢,却非要莽一波团战,要说不后悔,显然就是刘弘在骗人了。

但对于此次马邑战役,刘弘的感官,也仅限于对韩王部过于热烈的欢迎,而稍稍感到后悔而已。

——风险,往往随机遇一同出现!

如果没有此次马邑战役,那从明年开始,汉匈双方‘和亲过后一年不打仗’的默契期结束之后,每一年的秋收之后,汉室都要随时做好‘北墙面临入侵’的战斗预案。

如今遍布长城一线的数十万边防力量、驻扎于飞狐迳的车骑将军令勉部,就是为了这个战斗预案而存在。

可一旦汉室在此次马邑战役取得战果,同样也意味着匈奴会伤筋动骨,从而给汉室留下起码三到五年的安稳发育时间!

是每年都心惊胆战的盯着北方,还是主动打一场大规模战役,换得三五年的和和平,显然是后者性价比更高。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刘弘确实是一个更喜欢求稳的人;但在面对一个付出和收获成正比的机遇时,刘弘也绝对不会胆怯。

很显然,此次马邑战役对汉室而言,投入和回报还是成正比的。

最关键的是:后悔归后悔,他没有后悔药可吃啊···

——冒顿大军都在幕南开始聚集了,刘弘除了打,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等匈奴人打来了,在投入同样的资源,去打一场纯粹意义上的防守战吧?

反正这场仗,是无论如何都要打了;白花花的银子,汉室也是必然要花出去的。

左右都是要花钱,那还不如来一出先声夺人,换取一定的战果更划算。

再者说了:谁说打仗就全是支出,完全没有收入的?

——冒顿亲自率二十五万大军南下,随行的牛羊马匹能少了?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霍骠骑每逢出塞,带回来的牛羊牧畜就从来没有低于数十万!

至于那场‘霍骠骑千里单骑破龙城’的传奇战役,配合着卫青在河套地区的收获,汉室得到的牛羊牧畜,更是达到了百万以上!

而此次的马邑战役,如果完全按照汉室的战前预案发展,即马邑不破、武州塞不失,匈奴人很可能只能从武州-马邑以北的山林间北遁。

恩,那片山林,在后世被称为太行山脉。

在这个世代,就连人都不一定能横穿山林,就更别说那上百万随军南下的牛羊牧畜、战马橐驼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整场马邑战役,汉室都没能杀死任何一个匈奴人,光是从太行山脉折道北遁的非战斗减员,以及遗留在马邑-武州一带的牛羊牧畜,就足以让匈奴元气大伤。

反观汉室,则可以借着那一批至少百万头以上的牛羊、牧畜,乃至于战马,将此次马邑战役的投入大半收回。

别说牛羊牧畜对汉室物资的补充,及牛对汉室农耕发展的积极作用了,光是收回来的战马,就足以让汉室拼着输掉底裤,都要把这场马邑战役推行下去!

——战马,可大都是基因优秀的母马!

而优良马种的培育,真正关键的并非是优秀的种马,而是数量足够多、基因足够优秀的母马。

至于种马,刘弘大可通过走私,乃至于和月氏人的军火交易得到。

“只要马邑、武州塞不失,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嗯,这波基本不亏。”

暗地里下定决心,刘弘便站起身,再三思虑之后,终是义正言辞的对殿外喊道:“来人!”

一声令下,便有两位禁中侍郎进入殿中,对刘弘拱手一拜。

“传令:南越王赵佗屡屡不敬吾大汉国祚,前岁太皇太后驾崩,王佗更行称帝事,此诚非人臣所为!”

“召大奖军武、皇帝太傅婴、羽林都尉牧、蓝田都尉寄,及长安功侯贵勋食邑五百石以上、长安三军校尉以上之军官,于明日辰时入宫,拟行征越之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