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汪大人果然没被皇上的小恩小惠打倒,咱们文官就该有文官的模样,面对皇权绝不求饶”。
朱厚熜冷笑了两声,一张脸涨的通红,“诸位臣工既然都是如此朕无话可说,昨日朕深诵了几遍《皇明祖训》。上面可是对兄终弟及有明确注解,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
朱厚熜顿了顿,“朕请问诸位臣工,朕既不是武宗亲弟,又何来兄终弟及”?
杨廷和出列,“陛下,民间上有凡堂弟者,过继于叔,可承也。礼部拟定陛下一过继之身承之有何错之礼”?
朱厚熜猛然站起,愤怒之色呼之欲出,“朕不同意,让朕背弃祖宗万万不能”!
眼看朱厚熜要愤然离场,忽然一人从人群身后站出,此时年过四十。但一身褐绿色朝服说明此人官微。在场的众人皆不知此人是谁。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此人是谁”?
朱厚熜疑惑的看着此人,“汝是何人”?
“陛下,臣乃武宗十六年观政进士张璁”。
“哦,张爱卿有和事”?朱厚熜心里乐开了花,“本想欲擒故纵先将祖母册封,没想到这张璁自己跳了出来。老古董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不,是熟知史书”!
“陛下,武宗遗诏言:“朕绍承祖宗丕业十有七年,深惟有孤先帝付托,惟在继统得人,宗社先民有赖,皇考孝宗敬皇帝亲弟兴献王长子聪明仁孝,德器夙成,伦序当立,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与内外文武群臣合谋同词,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
“遗照上所言皇考孝宗敬皇帝亲弟兴献王长子聪明仁孝,此乃子承父,而飞兄及弟。此乃大谬也”!
朱厚熜立马露出了笑容,“诸位爱卿还有何话说”?
杨廷和脸色一板,“陛下,朝廷大事何时需一观政进士评论,汝乃观政进士本无奏本之权,速速退下。休得在提如此荒谬之言论”。
“杨爱卿此言诧异,事关皇家宗族,帝位传承何来资格一说。朕到是觉得这位张..什么?张爱卿说的很在理,不知杨爱卿、毛爱卿这有何解”?
面对皇帝的质问,杨廷和幽幽说道:“陛下此乃礼部决议,内阁审批,朝臣一致同意,请陛下遵循”。
“**裸藐视皇权”!杨廷和根本已经懒得与小皇帝虚与委蛇,仗着自己乃是老臣以及拥立新君,满朝文武此时谁敢忤逆自己。
朱厚熜脸色一板,看着下方低头的众臣,“汪大人你也认同吗”?
汪俊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他是文官集团的一份子。此事乃是以杨廷和为首的文官集团决议,自己即使反对也是无果,平白为自己树立敌人。
朱厚熜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瘫倒在龙椅之上,“好,好的很,你们便是朕的好大臣”。抓住龙椅扶手的双手不停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