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十万根智能诊断器被分发到各个医院,基因培养源质液也一并跟着送过去。
智能诊断器开始试用。
榕江区附属第二医院,癌症区4号房,三张床铺躺着三位癌症晚期患者,一少儿,一少妇,还有一位老人,他们的病床旁都有一位至亲留守,他们忐忑不安,焦急地神色浮现于他们脸上。
陈松涛和其他两位癌症患者亲属一样,他神色焦急的坐在妻子的病床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妻子苍白的脸,病态而惨白的嘴唇。
此刻,陈松涛心里恨不得抓个医院的来当面质问,不是有药要试么,为什么还不安排医生过来,怎么可以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他妻子进入医院已经快要十个小时了。
期间,来过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一根先进的枪型的仪器在他妻子手臂上抽了一管血,然后,那个护士不时地盯着那把枪状的仪器,等了几分钟,直到有绿色的液体冒出来,护士将其注射入妻子体内,然后,出了日常的护理,再也没看到医生。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期间陈松涛找了几次院方,都找不到负责人,得到的都是护士模楞两可的答复,让他迷惑不解的同时心急火燎起来。
注意到他妻子徐少凤额头冒出不少虚汗,陈松涛手拿着白毛巾走到妻子的病床前,细心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徐少凤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额头不时的冒着汗珠,妻子憔悴的摸样让陈松涛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
自从获知妻子得了恶肿瘤,整个天都塌了下来,一个刚组建不久的小家庭,幸福的生活还未开始几年就开始陷入地狱般的曰子,连带许多亲人也一同经历了这场磨难。
徐少凤2018年6月被确诊为肺部肿瘤,当时只是在1b期,后来的手术很成功、顺利,检查发现,还有脑部肿瘤病情急转直下她的行动、言语能力逐渐衰退。
先是左肢渐渐无力,没法正常运动,走路也有点跛;
接着她写字不如往常的工整、秀气;再后来,右肢开始衰弱,然后她语言能力大不如前,接着又遭遇肺部栓塞。整个身体状态从此急剧下滑,再无法生活自理,最后连进食都需要食管。
几年病痛折磨下,她一点点没有了原来的样子,甚至变成一个陌生人。
与行动能力同步丧失的,还有一个人的尊严。她是个对自己形象严格要求的人。她甚至在丧失行动能力之后,很长时间都拒绝接受母亲之外的人服侍她大小便和擦洗身体。
最初,她对衣裤被弄脏极为敏感,但接下来,得在别人注视下放屁、打嗝、大小便,要适应别人喂她饭、喂她药,有时饭可能喂不到位或是流出嘴角,都要忍耐,最后是连忍耐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妻子的眼睛开始失神,对尊严这个奢侈的概念渐渐麻木。
除了体力上的消耗,这更是一场精神炼狱。癌症对一个家庭的拖累和打击,非经历者难以想象,陈松涛都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已经被病魔折磨的不诚仁型。
数不清多少次了,陈松涛绝望想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