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在百姓面前露过脸,自然不能伴驾。她也没有心情出去到处游山玩水。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开始害喜了。可这事除了梅朵,任何人都不能说。她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自从那日皇上在她床上发现了虫子,便不再留宿了,也不曾召她侍寝。这虫子定是静妃搞的鬼。
她并不担心失宠。而是担忧孩子的名分。
好不容易趁皇帝出游,她悄悄见了明王一面。明王却带来一个坏消息。
许御医并非他的人。
那日在皇上面前没说出真相,定是担心丢了脑袋。
明王曾暗中派人去找他,想要示好。却听说他家中老母突然去世,他已离杭还乡丁忧。
“哪有如此巧合?他只怕是为了保命。”宁妃抓着帕子揪着心口。
“你放心,我已派人去追,此事务必斩草除根!”明王轻轻拍着她的背,又将她扳过来对着自己,好言相劝,
“你舍不得,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待我入主东宫,你我还怕没有未来?”
宁妃满眼含泪,她知道眼前人不是一个重情义之人,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哄着她把孩子打掉。但他说得没错,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留了他,自己定然没命。
见她松了口,明王便与她约好,趁着龙船行刺案没有出结果,父皇每日出游的机会,正好可以称病卧床养身子。
第二日,明王命人从宫外带来一剂药,已经早早熬好了。不会留下药渣让人查证。
梅朵屏退所有宫人,关上门。低声问道:“娘娘,真要如此吗?”
宁妃点点头,心底无限凄楚。妆台上的那碗药热了又热,晚一刻喝下去,就多一分危险。
捧起药碗,浓黑的药汤映着她的绝世容颜。正要闭上眼一口喝下去,有人来了。
梅朵慌忙将汤药收进柜子里,开门一看,是何吉安。
原来是皇上今晚将在惜花阁设宴,请她去赴宴。如此一来,药暂时不能喝了。
梅朵伺候她上妆,她坐在镜前,轻轻抚摸着腹部,再让他陪自己一日吧。
这一夜,万勰帝摆的是家宴。
请了明王和三位嫔妃赴宴。
几个人坐在惜花阁里,吃了几盏酒之后,有宫人来报,刑部尚书苏南式求见。
苏南式是个瘦削的人,中等身材,嘴唇薄而泛着一圈黑紫色。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
“苏爱卿来的正好,一路风尘仆仆,先坐下来一同用膳吧!”
“微臣有要事,需单独奏报与陛下!”
“可是抓到刺客主谋了?”万勰帝问。
“事关重大,微臣难以定夺,请求圣裁。”
明王总觉得此事与他有关,但父皇已让他們退下,殿内只留下父皇与苏南式二人。他只得守在惜花阁外等着父皇的召唤。
“有何大事,还要单独奏请?”
苏南式跪在地上:“微臣有罪。”
“爱卿何罪之有啊?”
“擅自调查皇子,臣有罪。”
万勰帝冷眼看过去:“苏爱卿既然敢来认罪,想必是有了真凭实据了?”
苏南式叩拜道:“龙船遇刺案,与明王殿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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