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整整听阿芷涕泗横流了两刻钟有余,直到自己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出声制止她。
“别哭了!这么哭下去眼睛还要么?”
阿芷抹眼泪,一双眼睛已经哭的通红,眼皮也肿的像两颗核桃。
“我哭我的,不用你管!”
呦呵!这小丫头晓得她不是原主以后连最基本的尊敬都没有了吗?
初寒伸手赏了她一个爆栗。
阿芷立即就止住了哭声,捂着额头怒视初寒,但目光里可算重新有了一丝恐惧。
初寒斜眼睨她,“不用这样愤怒地看着我,我敲你头就是觉得你蠢,余下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多。
你说你家姑娘现在找不回来了,你在我跟前哭有什么用?我还能把她找回来不成?她如果真的那么年轻就不在人世了,你不应该好好想想究竟是谁害了她么?”
一番话点醒了阿芷,小丫头恍然,拿帕子胡乱将脸上泪渍擦了,攀着她的手问:“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初寒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褥子,扬唇道:“那先说说你家姑娘就目前而言正要或将要面临着什么?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阿芷就说起了原主的那一家人。
初寒其父初琛,宣和元年中进士,后入翰林院授庶吉士,现官居正五品工部都水司郎中一位,据说少年时也曾风度翩翩、倜傥不羁,得许多女子青睐。
其母林氏,乃是永安伯府的嫡次女,可谓出身勋贵名门,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且性子温婉贤淑,当年可是十里八方有名的世家贵女。
她还有个兄长,名初喻,早年间舅舅为之取字“文昔”,年十七,性子温顺稳重,温文尔雅,很得盛名。
而她的外祖明庭林家更是一门勋贵,从祖上便簪缨,至此爵位世袭已至第三代的永安伯府。
按理来说这背景不在梁京横着走,那起码也能安稳惬意一辈子了吧!偏偏初寒一手好牌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被别人砸的稀巴烂。
宣和十五年,初寒这年才五岁。她的母亲林氏因病去世,原先府里的姨娘杜氏,因曾为初琛生下一对龙凤胎而在之后被扶正。
这位继母最是擅长捧杀与表里不一,又有父亲人入中年老眼昏花看不清毒妇,从此初寒兄妹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
父亲宠爱继母所生的子女,将原配嫡子与嫡女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舅母胡氏着实看不下去,上门去明里暗里敲打了数次,可就是医表不医里,初琛这问题压根不是出在眼睛上,而是脑子里!
杜氏依旧能够三言两语哄得他不认亲儿女!
这事上将胡氏气得整晚上没睡着觉,第二天晨起就将初寒兄妹带回了明庭。
眼下是因为初喻来年秋闱一事,两兄妹才从明庭回到梁京来,又恰逢她的舅姥爷陆锦办公路过明庭,这就随他一同北上梁京了。
说完这些阿芷便稍作停顿,瞪大眼眸问:“你分析出来了没有?”
初寒正扭曲着人中穴沉思,闻言松开穴位看向阿芷,“由此可见初……我那继母应该是见我一面分外眼红,只恨不能立即让我与兄长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