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已上前斥责,“你是什么人?敢拦王昭仪的驾?你可知道你这是死罪,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小宫女吓得瑟缩在地,“奴婢是曲幽台公孙美人身边的月娥,姐姐息怒,奴婢也是不得已,请昭仪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
六月记着主子方才的话,驱赶道:“我家昭仪还要赶着回去照看太子,没空理你的闲事,赶紧走吧!”
小宫女不住磕头,“昭仪娘娘您发发善心吧,现在只有您能救她了,您要是不救,她就只能去死了呜呜呜......”
六月左右瞅瞅,没有别的人经过,上前拉起小宫女拽至一旁,“让你走,还在这儿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林初南掀开了车帘,“六月。”
六月听见主子开口,放开了月娥,“昭仪,您要......”
林初南厌倦道:“派人把她拖回曲幽台去!”
六月怔了一下,主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就算不愿意管闲事,也不至于此。但见主子看她的眼神深深浅浅,似有所指。
六月忽然明白了什么,屈膝领命,叫了两个随车的太监,将月娥架住,亲自看着,押回曲幽台。
林初南回至温室殿,太子孟溪舟就蹿了过来,扑到她怀里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说爹爹把他从建章宫里扔了出来,要不是六月和沧海接着,他已经摔成肉饼了。
林初南忍俊不禁。
孟溪舟抬起脑袋,眨巴着眼睛,挤出一滴眼泪,“娘亲,你还笑?你也不疼孩儿了呜呜呜......”
林初南稳住情绪,沉着嗓音道:“娘亲和爹爹都疼你,但是你长大了,明年开春儿就可以入学读书了,得懂事一点儿。爹爹是皇上,要管理整个大齐......”
正谆谆教导着太子的时候,六月从外头回来了。
“昭仪,奴婢亲自去看过了,那公孙美人的确病的很重,发着高烧,神志不清,还说胡话呢。”
“不会是......”
“不是的,月娥悄悄告诉奴婢,昨晚半夜,张庆带人去了曲幽台,把公孙美人折磨的不轻,大冷的天,公子美人在院子里呆的久了,连冻带吓的,就病了。”
“这么说,许良人也是被吓着了?”
“写过折子的,都被施以了警告,公孙美人和许良人仗着年轻有点姿色,不愿意服软,才遭到了折辱。”
林初南摇了摇头,不明白含元殿这么做是为什么?就算是争宠,也不至于这么狠,都不怕遭报应么?
六月还想着公孙美人的凄惨,品阶低,未得圣宠,身边本就没几个伺候的人,被张庆一闹腾,宫里的人都不敢近前了,要不是贴身伺候的月娥还有点良心,拼死跑出来求救,公孙美人必死无疑。
六月低声不忿,“这个张庆以前在后宫就臭名昭著,专替张婕妤干坏事!他自己品行也不端,不少模样出挑的宫女都被她欺负过,奴婢还听说,他跟张婕妤.......”
林初南及时给了六月一个眼神。
六月垂眼,看到正仰着头认真听她与昭仪说话的太子,吐了吐舌头,干笑道:“殿下,去找秦平玩儿吧!”
孟溪舟正听的津津有味,哪里肯,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去,我就要跟娘亲在一起,六月,你休想把我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