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昭过去后,看见几个黑衣蒙面之人正在与一男子交手,男子身手明显不敌,连连后退,还负了伤,若不是府中侍卫及时敢来帮忙,男子性命恐怕危矣。
连昭正要下去,突然看清楚了受伤男子的样貌,心下大惊!难道与南儿一同前来的贵人竟是他?
想到林大将军,想到林家百余口人,连昭眼底涌出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他要不要救他?
这时,侍卫皆被打倒,黑衣人复向孟轩鹤逼近,孟轩鹤眼睛大睁,一边后退一边扬起手臂试图挡住致命一击,已经做好断臂的准备。
电光火石间,一道挺俊的身影从天而降,凌厉的剑锋直指黑衣人,以一敌众,用压倒性的气势,唬的黑衣人不敢妄动,四散逃跑。
连昭扶住孟轩鹤,恭声道:“臣救驾来迟,您受惊了。”
原本被伤倒在地上的侍卫听见这话赶紧爬了起来,单膝跪地,揖手说着:“属下失职让皇上受惊了!”
孟轩鹤淡声道:“平身。”
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多亏连昭及时敢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等在府外的暗卫捉了一个人过来:“皇上,属下该死,没及时发现皇上遇险,在外面看见一个可疑之人,才知道出了事!”
“不怪你,是朕让你留在外面的。”说罢,他凛目看向被捉的黑衣人:“是谁指使你来的?!”
黑衣人听暗卫唤皇上,已经知道自己犯下弑君之罪,等同谋逆,咬破藏在牙槽里的毒药,七窍流血。
连昭大叫一声“不好”,上去要将黑衣人下巴制住,只是为时已晚,黑衣人身子软下,没了气息。
“是死士。”
……
林初南在屋子里急的来回踱步,门口的侍卫又不让她出去,不知道连昭怎么样了,孟轩鹤有没有受到波及。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了动静,林初南开门一看,当即跨出门去,“你怎么受伤了?有没有大碍?痛不痛?”
孟轩鹤被连昭扶着,看见林初南近前受伤的手探去,她自然地用两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张小脸都快滴出水。
进了屋,林初南就忙前忙后的检查孟轩鹤的伤,为他包扎,连昭在旁打下手。
看着林初南对皇上紧张关心的样子,他想,她应该还不知道林家覆灭背后的真相。
可她不是被皇上缢死了么?为何变得面目全非,为何还与皇上一起来看他?
连昭心里有太多迷题。
皇上的伤口上撒了药,也包扎h好了,连昭见林初南仍然很担心的样子,就宽慰说:“好在没伤到筋骨,没什么大碍。”
林初南点点头:“下次你不能再来了。”
孟轩鹤失笑:“下次他们就不敢了。”
连昭道:“此处不宜皇上久留,皇上与娘娘还是回宫吧。”
很快,一辆蓝顶马车停在了上官府的后门,林初南与孟轩鹤坐进车内,暗卫亲自驾车,驶出巷子,进入了长安城大街。
孟轩鹤这才露出虚弱之色靠在林初南身上。
林初南忙问:“你是不是很痛?”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往他身上扎了以簪子,他说过他怕痛,这次挨了一刀,想必他难受坏了。
“南儿,别动。”孟轩鹤紧紧抱着她。对于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孟轩鹤来说,他是第一次像刚才那样直面要命的危险,尤其想到那些杀手步步紧逼的凶狠,他还后怕。
林初南抬起头,看着他苍白的俊颜,伸手抚了上去,“没事了,刚才只是一个意外。”
孟轩鹤用头擦着她的脑袋,慢声道:“南儿,刚才真的很险,如果不是连昭及时出现,恐怕我已经……”
林初南捂住他的唇:“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你是大齐的皇帝,福大命大,能化险为夷。”
“我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其实林初南听着打斗之声也很怕。现在的孟轩鹤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她的男人,是她在宫里可以依靠的人那么简单。他身上承载着林家的冤情,朝纲的肃清,那么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人,还需要他的决策获得新生。
林初南伸臂紧紧回抱住他,喃声说:“孟轩鹤,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孟轩鹤声音沉下去:“那些人竟然都来敢取我的性命了,看来,朕对他们还是太怀柔。不能再跟他们玩了,南儿,我要尽早结束这一切!否则下次等待我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林初南点头:“好,孟轩鹤不管你有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配合你。连昭那里我再找他详谈,我猜他已经看出我是谁,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支持配合。孟郊也快到京城了。韩征那边我会写信,并派秦平过去,咱们在京城行动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诸侯作乱了。不过,今日他们打草惊蛇,恐怕会防备着,不好一举拿下了。”
“总会有办法的。”孟轩鹤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南儿,有你真好。”
林初南看着他受伤的右臂,眼圈红了:“孟轩鹤,我再也不想让你受伤了。”
看她眸光潋滟,泪光莹莹的样子,孟轩鹤心动不已,对着她柔软的嘴唇吻了下去。
林初南没有拒绝没有扭捏,她喜欢他,想要安慰他,想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最多的温柔。
马车突然听了下来。
孟轩鹤这才与林初南分开,眉头一皱。
林初南小脸潮红,用手背擦了擦微肿的唇瓣,听着外面的动静,说道:“被人挡住路了。孟轩鹤,我们现在不宜在外显露身份。”
孟轩鹤点头,将车帘挑开一个缝隙,对暗卫道:“让行。”
暗卫得令,拉着缰绳让骏马移到了路边。
本以为主动让行后,对面的马车会离开,没想到那马车已动不动,仍然停靠在马路中央。
从车厢里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他站在车辕上就骂:“哪个混账王八敢在长安城大街上跟我宏二爷抢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呦,看这马车倒像是上官府上的。里面坐的人是上官振吗?”
“上官振!爷叫你你敢不答应?别以为你现在当了个南军校尉就了不起了?那是我爹不想要了,才让皇上拿去给了你!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都不登门给我爹送礼!你的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吧!”
“上官振你给爷出来!上官振你原来是属乌龟王八的!”
车内,孟轩鹤的l一张俊脸已经铁青。
“是张文昌的二儿子张宏。”林初南说。
孟轩鹤道:“我知道他。”上次出宫看见他当街纵马,严重扰民破坏百姓财物,孟轩鹤就把他记住了,想着,以后有机会要好好治治他,没有想到,他今日送上门来。
“皇上,让属下好好教训他。”暗卫忍不住了。
“且慢。”孟轩鹤制止了,“你去把长安巡防营的人叫来。”说着孟轩鹤把自己随身的玉佩给了暗卫,“让营卫大人把他押住。”
暗卫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