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南重复着这两个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觉得很奇特,但眼中的迷茫,完全是不懂它的含义。
孟轩鹤含笑问:“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么?”
“你告诉我。”
孟轩鹤想了想说,“浪漫就是和爱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哪怕非常普通,也因为那份爱惜而被赋予的美好的感觉。”
林初南认真听着他的话,和爱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
的确很对,当喜欢上一个人,哪怕最普通的一个眼神交汇,都会让人觉得美好而心动。
“懂了么?”孟轩鹤看她出神的样子,在她鼻尖上蹭了一下。
林初南嘴唇微翘,“孟轩鹤,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不是在认识我之前,跟别的女子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说过这样的话?”
“冤枉。”孟轩鹤听出她在打趣,乐得配合一下,“以前我只觉得这种话肉麻,现在有了你,我总算理解了为什么谈恋爱的两个男女在一起时会那么腻歪。”
林初南笑着将脸埋进了他怀里,“我知道。孟轩鹤,我从来没有想到,这辈子会跟自己的夫君这般相处。我觉得遇上你真幸运啊。”
孟轩鹤听见这话,心里很是满足,还有点小得意,“南儿,你是见识的太少了,这个世界很大,若你在我原来的世界生活,你一定会惊呆的。”
“孟轩鹤......”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嗯。”
“你说如果我死了......”
“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孟轩鹤捧起她的脸蛋,打断她。
她噘了噘嘴唇,“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去到你那个世界呢?”
孟轩鹤明白她在担忧着什么,他说,“如果你去了,我又不在,又有什么用呢?南儿,我现在在大齐,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够在一起。”
林初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在大齐,一直跟你在一起。”
孟轩鹤看到不岸边的树丛下竟然有不知名的小花,在这样的季节实属罕见,他松开她道:“等我一下。”
他朝那棵大树走去,小心地将花儿连同枝叶折了下来,在手里面摆弄一番。
林初南跟上他,站在他身后,“好漂亮的小花啊。”
孟轩鹤将花编成了一个圆圈状,就像一枚戒指,“南儿,把手伸过来。”
林初南依言将手伸了过去,他握着她的手,单膝跪了下去。
林初南一惊,用另一只手掩了掩嘴,往远处瞧了瞧,果见侍卫们看到皇上下跪,有些骚动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向她下跪了,第一次是在明德寺她的灵堂前。
他,他可是大齐的皇帝啊。
林初南不知道,在孟轩鹤的心里,给自己心爱的女子跪下求婚是一种仪式感。
孟轩鹤看着她,认真道:“林初南小姐,你愿意嫁给孟轩鹤先生吗?”
林初南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心里头一阵莫明的感动,眼圈都湿润了,她点点头,“我当然愿意。”
孟轩鹤将花环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现在,你戴上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要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无论健康疾病,还是生老病死,你会后悔吗?”
林初南摇头,“我不后悔。”
孟轩鹤这才起身,捧住她的脸蛋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林初南踮起脚尖配合着他的身高,回应着他。
不远处,侍卫甲:“沧海公公,皇上是不是被王昭仪下了什么蛊?”
沧海抄起怀里的拂尘打了过去,“胡说八道些什么?皇上这是爱重昭仪!”
侍卫乙:“想当初皇上最宠张婕妤的时候,也没光天化日的就跟张婕妤腻在一起,啧啧,还是王昭仪的手段高啊。”
沧海又一拂尘打过去,“什么手段?皇上就是喜欢昭仪,昭仪也喜欢皇上,有什么手段?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侍卫乙有些冤枉,“沧海公公,宫里头的主子不都是这样的么?”
沧海望着那两个相依相偎在一起的身影,说道:“你们懂什么,我可是看在眼里的,皇上是真的把昭仪放在了心上。那张氏怎能相提并论?”
一吻许久才不舍地结束,孟轩鹤放开被他吻得小脸潮红的林初南,伸手抚摸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
林初南的眉头突然蹙起,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微怔,也感觉到了脸上有些不一样,他伸手朝自己唇边摸去,黏湿的触感,他将手拿到脸前,是血......
下一秒,孟轩鹤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孟轩鹤!”林初南惊呼一声,探过身去接住了他,两个人都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沧海与侍卫们见皇上晕倒了,快速靠了过来。
“昭仪,皇上这是怎么了?”
“快回宫!”
......
怕吓到孟溪舟,林初南作主把孟轩鹤带到了建章宫,冯太医过来诊断过后,说他中了毒,好在他服了一颗白玉解毒丸,所中毒性被化解不少,才没有立即发作,残留下的毒性也弱了很多,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休养几日就会好了。
看来,苏腾真的对孟轩鹤下手了。
可林初南明明听孟轩鹤说,他既没喝茶腾的茶,也没有喝他的酒,只是与苏腾说了会儿话就出来了。
这毒是怎么来的?
林初南喝令所有的人,不准把皇上真实的情况透露出去半句,就说皇上中毒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
皇上病重的事情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各宫哗然。
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齐从武宗开始,武宗,孝景两任皇帝的寿命都很短,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如今的宣和帝,也才二十七岁的年纪,难道又要英年早逝?
永巷之内,苏腾听说皇上病重,吃了一惊,问身边的太监,可知道皇上具体病情。
太监们把建章宫放出来的消息如实告诉了苏腾。
林初南放出的消息是,皇上从永巷离开后不久就感觉不太舒服,胸口发闷,她陪皇上出去散心,途中,皇上吐血晕倒。
这样的消息旁的人可能听不出什么,但苏腾知道,皇上是在永巷出的事。
但,他并没有对皇上做不敬之事。
虽然张信入宫找他合作,让他想办法除去皇上,许他未来的少府丞一职。
但他不会跟张信合作,张信只是一个小角色,又是背着张文昌来的。
他是真的感觉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没多少时间可活了,想见见皇上,也以此来打幌子,让张信以为他为张信做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