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晴微微摇头，虚弱道：“他们是为我复仇……”
顾雁枫目光闪烁，看来在出战之前和她说那番话，终究是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了，但是她的表现的确让他刮目相看！
顾雁枫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哪怕这个世界无比真实，他也从未对谁付出过真心，并且习惯把人往恶的方面去想。
无论是对顾寒、赵德彪、还是刘震宇，亦或是燕初晴和苏妙彤等等，顾雁枫对他们的好，都是基于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他们的忠诚也是基于自己带给他们的利益。
如果赵德彪拼死护卫矿场是为了抓住机会向上爬，刘震宇在顾家商会诸人皆有二心的情况下站在他那一边，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那么顾寒能舍了性命替他挡剑是他意想不到的！
同样，燕初晴经历这么多的黑暗，和他时不时灌输一下毒鸡汤，且在背负血海深仇的情况下，能拼死救下这么多和她干系不大的护卫。
这就更让他感到意外了！
天真吗？
或许吧！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自己手底下都是他这样的人，顾雁枫觉得自己恐怕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话说，这个世界还真是够真实！
但是！
感慨归感慨，利用归利用，最多……暂时不把她当弃子就是了。
顾雁枫甩开脑中思绪，淡笑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燕初晴张口道。
顾雁枫挑眉，“我有说让你选吗？”
燕初晴闭嘴不再做声。
顾雁枫继续道：“好消息是莫鹰死了，我也获得了莫雄的信任，咱们的目的达到了。”
燕初晴脸色浮现出一抹喜意，看向顾雁枫的眼神之中满是敬服。
真的被他做到了！
“谢谢，那坏消息是什么？”
“莫无敌没死！”
“莫无敌……莫无敌？莫家上任家主，打遍荆南无敌手的莫无敌？”
“没错，这老家伙没死，而且还出关了！”顾雁枫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燕初晴连番变幻的表情。
“他……好像是混元境？”燕初晴艰难道。
顾雁枫轻轻摇头。
“他的境界跌落了？”燕初晴忽地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咱们还有希望……”
“他至少是半步法相！”顾雁枫神色古怪，谣言真的害死人，到了现在还有人以为莫无敌是因为重伤才闭的关？
“半步法相！”燕初晴目露绝望。
接着，还不待顾雁枫说什么。
燕初晴便紧张地看向顾雁枫，低声道：“你教我的，报仇不能急于一时，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我现在不急着报仇，而且莫无敌也出关了，你继续在莫家待下去太危险了……”
顾雁枫笑道：“你是说，找个理由离开荆南？”
“暂时离开。”燕初晴道。
顾雁枫盯着燕初晴的眼睛看了许久。
是真是假不好说。
她那小眼神里的确满是担忧。
呵，有点意思。
人家都坑爹，你爹净坑你！
殊不知你背后的靠山，可比莫无敌厉害多了！
算算时间的话？
范德彪应该正带着燕九霄赶来荆南了吧？莫无敌想套路我，把燕九霄拉过来当挡箭牌正合适！
那家伙可是名满江湖的豪侠。
莫冲这个债主已经死了，就算在我挑拨之下，燕九霄可能会迁怒莫雄；但是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把莫家斩尽杀绝，更不会对闭关三十年的莫无敌出手。
堂堂神通境的顶尖高手，大老远把他拉来就为了杀个外罡境的莫雄？
那特么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吗？
再说了！
莫雄还用他动手？
自己再苟一波，没准儿就能把莫雄拉下马了！
燕九霄这样的大杀器，当然得拿来对付莫无敌啊！
再说了，那老小子不是要阴我吗？给他扣一个魔道余孽的帽子！就不信燕九霄不跟他死磕！
念此，顾雁枫忽地摊开手，叹息道：“晚了，我被那老家伙盯上了，他还传了我一部功法，总之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路数。”
“这……”燕初晴的脑子有着宕机了。
“没事，你先好好养伤，我这边你不用操心。”顾雁枫也不多说，揉了揉燕初晴的脑壳，起身就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