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风搁下了笔,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他还是比较习惯这种盖碗儿茶。
“晁天王这次出兵,实属盛怒之下,然而兵事从来都是戒躁戒怒,怒而兴兵,最后的结果也许不会如他所愿。”曾云风喝了一口茶,说出了这句话,李应听完脸色大变。
“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时的晁天王已经在整备兵马了。”
“晁天王此时不应该去呀。”李应焦急不已。
“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可是晁天王盛怒之下,谁敢阻拦,加上宋江宋公明宋哥哥兵事不断,最近是又打青州,又是攻破高唐州的,一路上声势越来越大,作为水泊梁山之主晁盖,晁天王心中怎么能不急呢。”
“晁天王想打下曾头市,无非是想立威呀!”
“怒而兴兵,结果又不好,哥哥,咱们去劝劝晁天王吧!”曾云风摆了摆手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且你现在去也没有用,晁天王一旦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劝得了他。”
“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最好。”李应有些心忧坐下,神思不属。
“何况即使晁天王出了事情,你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你跟我都是被山上排挤到一旁的,你管财政,我也管财政,可山上哪有那么多的财政好管呐!这不,我不是闲的写字吗!”曾云风感叹地摇了摇头。
“哥哥,你这是躲懒!”
“哥哥这是给你压担子,兄弟多担待!”曾云风笑笑把手里写好的字递给了李应,李应听着柴进的话接过来字来很是无奈自己哥哥这种惫懒的性子。
如果说强盗窝子里哪一个位置最没有权利,那肯定就是管钱的,因为强盗这个职业,基本上花钱没个数。
管钱的最后变成了一件尴尬事情,就是他们经常问你要钱,但是从来不问他们自己花钱花了多少。
曾云风上山才几天呐,天天大宴,天天喝酒吃肉,八百里水泊梁山,就算是有座金矿也给吃穷了,这山上,几万兵马,天天吃,天天吃,还吃的都是好的,哪来这么多东西。
说坐吃山空就是这样,即便是打破高唐州劫掠了几年的钱粮,但可也不是这么花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这梁山的众多兄弟,如果吃酒宴吃习惯了以后,以后打仗的时候东西不好吃,那可就难管了,这样的军队指望他们能做什么?
很多这种情况下这种军队只能打顺风仗,遇到逆风仗,伤亡数字会飙升到一个令人抓狂的地步。
这种古代冷兵器军队里的大多数情况当兵吃粮吃的大多是粗粮,只是偶尔来一顿好伙食。
落草这种事情快活是快活了,但是这些人永远也养不成纪律性,打仗靠的是人,可不单单靠着几个头领或者将领就可以打赢战争,主要的靠的是底下一大群的部队,像这样,每天胡吃海塞能够训练出个劳什子军队。
梁山这些年打破州府,付出的代价可不是这些头领,所以他们并不觉得伤痛,他们付出的代价是这些招募来的青壮,这些青壮都战死沙场,这些都是代价,可是你可看见梁山把这些兄弟的尸首都带回来了吗。
当强盗干草寇,这种事情就像是买福利彩票,或者更夸张一点,像是赌马,买的多,赢得多,但是赔的时候的赔钱的情况也不少。
风险与利润并存,有可能一场仗打下来,什么也没捞到,反倒是手底下的弟兄死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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