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更夫的梆子敲了三下,姜子牙准时下班,点起油灯,摇头晃脑地读起经书来,马氏想起张小怂的话,幽幽地说道:“老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现在宋伯伯和你交好,咱们吃喝不愁,万一将来发生什么变故,你我如何过活?我劝你做些生意,以防后事。”
姜子牙轻叹道:“贤妻说得对,不过我三十二岁到昆仑山学道,不怎么会做生意,只会编笊篱。”
“笊篱好,老爷,后园一片竹林,你砍些竹子,编成笊篱,挑着去朝歌城卖些钱钞,大小都是生意。自己赚钱,心里安稳,在伯伯嫂子面前也抬得起头。”
第二日,姜子牙劈了一天竹子,编了一夜笊篱,和城中卖梨的小贩约好,第二日租用他的牛车一起去,朝歌城卖笊篱。清晨,张小怂贼眉鼠眼地出现在龟府后门,姜子牙望着小神牛就是一愣,叹息道:“如此神骏的坐骑,却被主人用来拉车,实在大材小用。”
小神牛深以为然,频频点头,张小怂踢了它一脚,嘻嘻笑道:“这头傻牛长得这般高大,耕地都不用他,也就只能用来拉车了。”
张小怂和姜子牙同乘牛车,拉着姜子牙一天一夜编出来的笊篱,向朝歌城驶去,走到中途,姜子牙在牛车上入定,张小怂心道就是现在了,来到一处陡坡,他咔的一下捏断了辕轭,同时飞起一脚正踢到小神牛的蛋蛋上。
哞~
小神牛一声大吼,挣脱了牛车,发狂地向前跑去,张小怂装模作样地一声大叫,紧跟着追了过去,一牛一龟消失在远方。姜子牙从牛车上摔了下去,身体还未落地,已经浮到空中,眼中一道精光闪烁。
“如果我所料不错,此妖便是截教新锐龟无壳,哼,竟然用这么幼稚的计谋对付我,真是可笑,看来截教无人了。”
姜子牙望着笊篱思索了一阵,也觉得应该自力更生,自己赚钱腰杆挺得笔直。见路上行人好奇地望着自己,他从笊篱里挑出扁担,担到朝歌去卖,从早上卖到半夜,也没有卖出去一个,肚中饥饿,挑着笊篱走了回来,来来回回五六十里路,肩膀都压肿了,一直走到三更天才走回家中。
马氏居然没睡,浓妆艳抹地等着他回家,还准备了一桌上等酒席,姜子牙硬着头皮走进闺房,马氏兴奋地拉住他,帮他捶肩洗脚,服侍他吃喝,拉着他休息。
“老爷,笊篱没卖出去不要紧,不要灰心,日日坚持,一定能卖出去,我们快休息吧。”
“啊,这个,那个,贤妻啊。”
姜子牙还在踌躇,马氏已经吹灭了油灯,恰逢整点,长街上准时响起了更夫的梆子声,半晌,宋家庄内传来了马氏凄厉的嘶吼声。
“这就完事了?一声响啊!你这无用之物,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