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这下明白过来了,燕王这是在保天香楼。
如果他没有实证就拿天香楼,燕王自己怕也会用这些无实证的口供让他难堪。
“哈哈哈,既然殿下在查,下官就放心了。”袁立强笑,“下官这便不叨扰了。”
说罢,他行了一礼,上马领兵而去。
只是或许是憋着一股气无处发。
他领着骑兵没有立刻沿官道返回,而是绕城而走,大有示威之意。
赵煦登上城墙,望着往来如风的骑兵有些羡慕,又有些凝重。
也难怪他一接触赵恒,赵恒便积极回应。
即便沉湎于享乐,但这位皇帝也不是一点脑子没有。
燕州袁家已壮大至此,再无人遏制。
燕州此等重地,朝廷便再也无法掌控。
到时,大颂安危将捏在袁家手中。
这对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
“殿下,这袁立太过猖狂。”常威怒犹未息。
“兵强马壮,他自然有猖狂的本钱。”赵煦道。
徐烈有些担忧,“殿下得罪了他,怕他今后要处处针对殿下了。”
赵煦笑了笑,“你错了,如果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虎在你家口,你不会有任何担忧,但如果一只成年老虎在就不一样了。”
“是因为殿下越来越强了,已经无法遮掩。”常威直言。
毕竟两万余装备精良的亲卫军无法藏起来。
燕王府的生意越做越大也无法藏起来。
徐烈默默点了点头,燕王的确已经不是以前孱弱的疯傻皇子了。
“带兵回营吧,再过些时日,估计亲军士兵就能人人一套盔甲了。”赵煦说道。
常威闻言一喜,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
张家坞堡。
张康等在坞堡门口。
给袁家送去密信后,他就从城内回了乡间的坞堡。
刚刚,一个骑兵来报,袁立要过来。
等了一会儿,他看见远处路面上泛起尘烟。
不多时,黑压压的骑兵到来。
其中为首的便是袁立。
“岳……”
“废物!”到了张康面前,袁立不待张康说话,扬起鞭子便抽下。
张康一声惨叫,捂住了脸,鲜血从指间流出。
袁立余怒未消,指鞭骂道:“这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再有这样愚蠢的失误,你便再也不是我袁家的女婿。”
“是,是,岳父大人。”张康心里恨急。
拓跋烈的鞭打已让他心中憋屈,没想到袁立竟当着众人面羞辱他。
只是他不敢发怒,仍旧唯唯诺诺的样子。
“燕州乃是我袁家禁脔,怎容燕王小儿在此安睡,你给我记住,秋狩之事不能有丝毫失误,否则你人头落地。”
说罢,袁立也不下马,径直领兵而去。
张康心中苦涩,燕王,又是燕王。
袁立这个样子,怕是没在燕王手里讨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