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楠和慕槿年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东方一轮淡淡的灰色太阳,疲乏地挂在天空,又慢慢地降落下去。
夜深了,暗黄的月亮爬上半空,像是挂在枯干的老树头上仅剩的一颗黄柚,风一吹,带起微量的尘沙在半空飞扬。
苏晓楠坐在炕头上吃着榴莲酥,想起今日的事情,依旧有点想笑。
“真看不出来,王爷这弟弟还有这样的本事。”
苏晓楠斜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慕槿年,轻笑道:“连我家人都勾搭上了,外人只说他是花天酒地的人,如今一看,竟也是个痴汉。”
慕槿年手上拿着一本兵法书,翻看了两页,也轻笑出了声:“我早些年便知道,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归家,竟也没想到,他还看上了你那个姐姐。”
苏晓楠摇头笑了笑,“她哪里是我的姐姐,不过是当年和我换了身份,如今又赖在府里,贪图富贵的人罢了。要真嫁给了燕王,倒还是一对良偶。”
慕槿年将手中的兵法扣下,又在她身边拿了一块榴莲酥,慢慢地抿了一口,“若他们两个真是一对,倒也罢了。只是你没看今日那个场景,哪里像是个痴汉,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甘愿抛下女人的男人罢了。”
“难怪母亲常说,莫要让我和他那般学,今日一见,也是如此,为了自己的颜面就什么都不顾。”
苏晓楠愣了一愣,抬头看向他,却觉得有点陌生,不像以前自己曾教训过的那个男人,那般轻浮无状。
翌日清晨,慕槿年吃过早膳便进了宫。
苏晓楠在府里闲的无事,忽然瞧见几个采买的小厮传了常服从后门溜出去,心下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的后门狗洞里,偷偷溜出来两个穿着常服的小厮,模样清秀。
“今天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好不好啊小姐,要是让王爷知道,奴婢,奴婢吃不了兜着走。”
翡翠哭丧着脸,紧跟在一男子身后苦苦哀求,冷不丁一瞧,这男孩却生的十分秀气,再一看,这不是苏晓楠吗?
“说了不要叫我小姐,叫公子,公子!自从嫁过来,我已经好久没出去过了,听说今天是集市,一准儿要去凑凑热闹,不然这府里也忒无趣了。”
苏晓楠偷了慕槿年的一件常服,藏在房里,准备着出去玩时穿。
长公主虽然疼她,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许她自己出府,但凡玩耍都会跟着一帮子人,去哪都不尽兴。
刚刚瞧见后门口有个狗洞,大小正好够她的身子,捡了什么宝一样,拉着翡翠爬出去玩。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公子别吃,那个街头的可能不干净……”
“公子,你……”
苏晓楠有些无奈,回手一拂袖:“公公公,公你家的子。搁我这儿放鞭炮呢?公公公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多话,平日里问个话哑巴一样支支吾吾,一出去就成话痨。这府里是憋住了你的洪荒之力吗?一出府就释放了?不出去就回去,我一个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