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白泽很是乖巧的跟在了杨靖身后,出了校门后七拐八拐,进了一栋他熟悉无比,却又有十多年不曾再来过的家属单元楼。
杨靖的家,便在这栋家属单元楼中。
长江机械厂有一两万职工,加上职工家属近三四万人。如此多的人,厂里的职工生活区面积也相当的大。
数百亩的生活区,光是家属楼,便有数百栋之多。
厂子里的生活区,从小便是白泽这些孩子们的天堂。
白泽上辈子,不知来过多少次杨靖家,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她家的家门口。
想到能够找刘晓天“报仇”,白泽心情异常愉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三楼。
不等杨靖跟上来,便抬手敲响了房门。
“你找谁?”一个大脑袋,胖乎乎,长相挺有喜感的小胖子推开房门,探出头来问道。
白泽看着少年版的死党兄弟那胖乎乎的脑袋,顿觉喜感。
就这货,三十年后,居然能当上魔都某国有银行的省级分行行长,副厅级干部,怎么看也不像啊?
谁能想得到,魔都大名鼎鼎的刘行长,四十三岁的实权副厅级行长,三十年前就这般模样?
白泽很想伸手摸摸刘晓天的脑袋,问问他:“刘行长,你的头发小时候还是挺茂密的嘛,怎么后来就秃了呢?”
果然,秃了才会变强吗?
他尚未开口说话,杨靖已经跟着快步走上了楼梯。
“白泽,你怎么知道我家住三楼?”
杨靖怕白泽找不到路,连忙跟了上来。
见他居然无需询问,直接敲开了自家房门,也是好奇不已。
白泽楞了一下,不禁额头冷汗浸出……麻蛋,一时有些忘乎所以,倒是忘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来杨老师的家……
“呃,杨老师,我,我猜的……”白泽语无伦次的随口敷衍,杨靖奇怪的看他一眼,倒也没纠结这个问题。
“晓天,好点了吗?”杨靖伸手摸了摸儿子刘晓天的脑袋,拉开房门将白泽让进了屋内。
她给两人介绍道:“晓天,这是你同学,白泽,你们两人初中一个班。白泽,这是我儿子刘晓天,也是我们三班的学生,这段时间他生病了,请假没去上课。”
刘晓天貌似对白泽这小屁孩没什么兴趣,朝他点点头,与杨靖说了几句话后,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杨靖的家白泽自然熟悉,家属楼里常见的小套二。
长江机械厂分房与其他国企一样,都是排资论辈,按照工龄、职称级别来分配的。
只是厂里不缺钱,家属楼修的极多,除了那些没结婚的单身汉,以及家里亲眷太多的职工,大多数职工都不存在住房紧张的问题。
杨靖家双职工,分配的房子与白泽家几乎一样,都是五十来平米的小套二,包括客厅、厨房、洗手间以及两间卧室。
九十年代初的房屋,也谈不上什么装修。
厂里职工家中基本都是水磨地面,白灰墙面,淳朴到了极点。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套着围裙的刘建国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媳妇儿,回来了?哟,这是不是白泽吗?欢迎来老师家做客!”
刘建国下午没有课,又不用坐班,就早早回家买菜准备晚饭了,倒是不知道白泽下午在学校里搞出来的拆电脑“壮举”。
杨靖放下手中的包,找寻来围裙往自己身上套。
“刘老师好!打扰了。”
白泽乖巧的向刘建国问好,心中却是暗自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