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事宜则是全权交由我父亲去办。我父亲当时年迈,想着皇帝病重,太子头一份要事,总不能驳了太子面子,领旨后,便立马连夜赶去边境,征兵抵乱贼侵扰。”
跛脚七顿了顿:“征兵一半,突逢天灾,赈灾银两久久不下,我父亲上奏朝廷的密奏也如石沉大海,我父亲看不得灾民活活饿死街头,便擅自挪用军饷赈灾。
事后不久,我父亲便被扣上了谋逆贪污一罪。”
南羌起身,吐出嘴里的青草:“朝廷不查便定了罪?”
“赈灾银两迟迟不来,其中定有人暗中私吞,这是明熙皇帝代为处理政务第一件事,明熙皇帝应该更要查,立下君威才是。”
跛脚七抿了抿嘴唇:“明熙皇帝自然是查了,也查出了真相,只是权衡利弊,他选择弃了田家。”
南羌起身:“所以,他是让你们田家满门忠骨吞了这口脏水,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诛杀三族?!”
跛脚七清淡道:“明熙皇帝本就生性多疑,性情寡薄。留着田家血脉,日后要有人将这事翻起,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他错了。
如此,倒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跛脚七侧过去看南羌,片刻眉头一皱,转了过去。
“忠臣不疑君。”
南羌嗤了一声:“君是人,臣就不是人了?”
跛脚七坐了下来:“所幸你不是男子,你要是男子,继承南淮王府爵位,入朝为臣,定是一个骄臣。”
南羌儿时也挺长宁公主教诲过:“骄臣误国。”
南羌儿时满头雾水,如今也是满头雾水。
“总比愚忠来的好。”南羌看着跛脚七:“那要是要你能选,你还宁当忠臣,害了三族性命?”
跛脚七转过身去:“我只是江湖人,不为朝臣,更论不上是愚是忠,是骄是奸。”
南羌看跛脚七走远:“你难道就不想为田家平冤?!”
跛脚七步子停了下来,声音低沉:“人都死了,活着的人求平安活着就好,田家的事,你不许查。”
南羌努了努嘴角,昂这头背着夕阳。
“活着,有仇不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南羌抒了一口气,捡了一颗石子,低声呢喃:“骄臣……这当个臣子不就只有忠奸吗,还要当这么多类别,吃饱撑着闲的。”
南羌将石子扔进林子,惊起一片飞鸟扑翅逃离。
南羌会到长盛街道,看街道摆着的摊子,南羌拨开人群,看怀清的摊位围了一群人。
南羌搬来一张凳子坐下,托着腮帮子,这来找臭道士算命的怎么都是女的多?而且怎么专算姻缘。
不是说这京都女子大多数都家教甚严,不能抛头露面吗?
可她看这一个个锦衣绸缎,打扮花枝招展的,也不像是小户人家。
南羌瞟了一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怀清,南羌目光落在那女善人身上。
看她一双眼直勾勾看着怀清,这哪里是来算命的。
只怕是有意求的姻缘就是眼前的姻缘,南羌怎么都觉得堵。
凭什么,这臭道士就这么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