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惜洛惊愕地回眸,只见徐贵妃款款踏入殿内,脸上布满阴霾,一双眼眸恨不得将皇后碎尸万段。
皇后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冷睨着缓步靠近的女人,眼底蓄着不屑。
徐贵妃怒火中烧,在皇后面前驻足后,愤怒地盯着她:“谋害皇上,陷害皇子,皇后,你这是逆天了啊,王家都要被你玩完了。”
皇后笑了笑:“徐贵妃来得正好,皇上黄泉路上孤单,正缺陪伴之人呢。”
徐贵妃眉心一跳,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不可置信地说:“你是反了吗?竟敢如此猖獗,是以为容家没人了是吗?”
“贵妃觉得你还能依靠容家的谁呢?容夜吗?他如今自身难保,而且他连容家人都算不上。”
“或者是容湛?可惜他眼里呀,只有他的王妃,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皇后冷嘲热讽着,绝美的脸变得无比狰狞。
徐贵妃怔住,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很可怖,是她始料未及的。
皇后抬步,在她周身缓缓踱步,继续悠悠开口:“贵妃莫非还在等你儿子来解救你于水火?”
“他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容家后辈就只有容皓了,他靠得住吗?”
言语间满是挑衅,徐贵妃气得胸口翻涌。
她抬手指着皇后,恶狠狠地说:“就算本宫今日落在你手里,你以为你就能逃出生天?不过也是给皇上陪葬的罢了!”
皇后笑言:“有贵妃在前面带路,本宫不会害怕啊,多好呢!”
话落,她朝李嬷嬷吩咐道:“准备鸩酒,送贵妃上路。”
李嬷嬷迟疑。
王惜洛惊恐地看着皇后。
徐贵妃彻底慌神了,她环视长秋宫一圈后,冷冽地说:“你还真把皇宫当成王家的了?皇上不在了,还有七王爷,皇太后还在寿宁宫呢!”
她不信皇后能狂妄到这种地步,堂而皇之地赐死她,简直是骇人听闻。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皇后的狠辣。
见李嬷嬷迟迟不动,皇后看向王惜洛:“她知道得太多,对王家是不利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惜洛摇了摇头,手指不安地蜷着:“姑母,你一旦踏出这一步,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我不能看你疯魔下去。”
皇后眉心一凛,语气淡漠狠厉:“愚蠢至极,父亲已经带着人准备进宫了,你还在此磨磨唧唧。”
王惜洛颤抖着身子,依然无法相信,那个一心要站容湛的父亲,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虽然她曾与李束有过交易,虽然她出卖了姑母,可是从未想要将整个家族推到风口浪尖上。
此时,被刺激得愤怒到极致的徐贵妃,转身欲离开长秋宫。
然而,刚踏出几步,就被几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拦住。
徐贵妃惊慌地回头:“你…敢杀本宫?”
皇后嫣然一笑,走到桌案前,动作优雅地倒了一杯酒,潺潺的声音像是催命符,听着很是瘆人。
“贵妃应该深得荣幸才对,本宫亲自为你斟酒。”
她端着酒樽,迈着莲步徐徐上前,唇畔勾着嗜血的笑意。
门口的宫女见状,吓得赶紧转身去呼救。
一声惨叫从殿外传来,脚步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