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骂到:“小娼妇,敢坏老子好事,老子打死你!”
蒹葭被打的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也不在意嘴角溢出的鲜血,抬手捂住红肿的半边脸,朝门外高声呼道:“谷莠子,你快进来!”
沈长东生性残暴,原本还欲再打,一听院外还有其他人,心下不安,也不敢多留,便狠狠瞪了一眼蒹葭,直接拂袖而去。
谷莠子跟着便进了门,与沈长东擦肩而过。
“姑娘你没事吧,”蒹葭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灰尘,迎到床边殷切的望着云娇。
“小的见过九姑娘,”谷莠子行了礼,他方才见这钱家姑爷自自家姑娘房中而出,自知事情有异,犹豫片刻到底还是不放心,遂问道:“九姑娘,那沈姑爷……”
“无事,”云娇略微定了定神,谷莠子是自家钱姨娘跟前的跑腿小厮,他母亲更是姨娘跟前得脸的嬷嬷,是个靠得住的:“你先出去候着,待我梳洗。”
“是,”谷莠子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他思量着方才姑娘神色似是受到惊吓了,但此事关系到九姑娘清誉,他一个男子倒也不好多问,所幸姑娘看起来并无大碍。
“姑娘,方才那畜生可曾伤到你?”谷莠子一出去,蒹葭便急急的凑过去,眼中都是担忧:“往后日日和这畜生在同一屋檐下,这该如何是好?不然姑娘收拾一番,就此回去吧?”
蒹葭真是吓破了胆,她从不曾见过这般的无赖泼皮,偏又是亲戚里道的,姑娘虽自幼聪慧,遇事有几分头脑,可她怎么也是一个女儿家,这种事关清誉的事也不好为自己出头。
况就算说出来也不一定就有人为姑娘做主,反倒脏了自己的名声。
“不能回去,”云娇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方来几日,外祖母身子不见丝毫好转,整日稀里糊涂的躺着,一来我不放心外祖母,二来若我就此回去帝京,岂不是又将话柄递到旁人手中?”
“姑娘说的是,”蒹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担忧:“这可该如何是好?”
云娇平复了片刻,掀开锦被靸鞋下了床:“有今日这一遭,他必不敢再轻易动作,日后我们小心防范就是了。”
“那就……就这么放过他了?”蒹葭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恨声问道。
“若是有机会,我自不会放过那禽兽,”云娇说罢,紧紧的抿了抿唇。
“姑娘,奴婢伺候你起身,”蒹葭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过一旁昨晚备下的衣裳。
“蒹葭,你的脸可无碍?”云娇抬眼,关切的看她红肿的脸。
“奴婢不碍事的,”蒹葭不以为意,笑着摇了摇头:“姑娘不必忧心,我们做奴婢的,皮糙肉厚,一个巴掌算得了什么。”
“委屈你了,”云娇心疼的轻拂她脸上红肿之处:“要不你先去煮个鸡蛋来敷敷?”
“不碍事的,过个一两日便好了,”蒹葭忧心忡忡的看着云娇:“倒是姑娘你,脸色着实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