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也行啊,不过,你是不是得先给我把把脉,看我缺什么,缺什么补什么。”萧潜说着走到石凳边坐下,伸出手放在石桌上,摆出一副等你把脉的架势。
林晏晏踟蹰:“把脉我不太擅长。”
“没事儿,你看出什么便是什么。”
林晏晏:……这么随意吗?
“快点快点,说不定待会儿关胜就回来了。”萧潜催促。
林晏晏只好坐下来,伸出三指搭在他的寸关尺。
萧潜本来是想试探下她的医术,但她的手指一触碰到他的手腕,心跳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
上一次这么失态还是五年前,那时父皇带诸位皇子去西山狩猎,他和三皇兄追一头野鹿追到了悬崖边,三皇兄勒马不及眼看就要摔落山崖,情急之下,他一个飞身将三皇兄扑下马,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总算化险为夷。谁知三皇兄爬起来就踹了他一脚,骂他是不是想谋害他。
他就这样被三皇兄一脚给踹下悬崖,当时他堪堪抓住崖壁上的一根树枝,可三皇兄就站在悬崖上冷漠的看着他,不肯施以援手,说有本事你自己爬上来,说完转身离去,任他怎么呼救,三皇兄都没有回头。
最终他摔了下去,幸亏在山下采药的姑娘见他掉下去救了他一命,不过那会儿他满脸血污也没有表明身份。
脱险后,他一直在找救他的姑娘,机缘巧合,他又一次见到她,尾随她回家,才知道她是陶太医之女陶思雨。
之后,他一有时间就去陶宅外蹲守,可每次见到她,又不敢上前。本以为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慢慢来,等他多立军功,等他有能力自保也有能力保护他人,再向她表明心迹。谁知北境有军情,队伍连夜开拔,他去了北境,一去大半年,回来后又马不停蹄的赶赴赣州,等他再次回京,陶家满门已命丧菜市口。
他连她的尸首在哪都不知道,这三年多,他无一日不在忍受悔恨的煎熬,早知道一别便是永别,他一定会坦诚地告诉她,他喜欢她,一见倾心。
他买下背靠陶宅的宅子,觉得这样便能离她近一些,或许她会入梦来。
然而一次都不曾有,她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倾心于她的人,如何来入梦?
“你的心跳怎么那么快?”林晏晏问道。
萧潜把思绪从回忆中拉回,尴尬地咳了两声:“我也不知道,反正经常这样,时快时慢。”
林晏晏瞧了他两眼,眼底藏了几分疑惑,不能吧,他的身体应该很健康,没什么问题,不过,嘴上还是说:“心跳这么快不正常。”
嗯!是不正常,还不是那个银针包惹的,为什么陶思雨的银针包会在林晏晏手上?这两天他头都快想炸了,还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但刚刚她给他把脉的神情,眉头微蹙,微微侧着头的角度,像极了陶思雨。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要给你补什么了,下回你来我给你炖猪心肺。”林晏晏收回手,莞尔道。
萧潜怔了怔:“你的意思是我……缺心少肺?”
林晏晏失笑:“那我要是说你什么都不缺,一切正常,是不是这顿饭就省了?”
萧潜耸了耸肩:“猪心肺就猪心肺,你看着办就行。”
林晏晏忽然眉梢一挑,随即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嫣然一笑:“改天请你吃猪心肺。”
这一笑若春花绽放,明艳无双,萧潜不由失神。
林晏晏的身影刚消失不见,就听见关胜在喊:“肖大人,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