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宁誉是听进去了。
可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以后转娶苏小郡主为妃,他做不到。
他这人向来有洁癖,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再碰的,女人亦是,更何况是宁殊那病秧子的女人?
见宁誉不说话,管家又道:“王爷,您就别顾虑了,您的母妃现在还在灵隐寺带发修行,您难道不想将她接回宫?还有一事,您可能忘了。六月中旬,太后娘娘寿宴,五皇子必然在六月出回京,以太子殿下和五皇子的关系,您觉得是您胜算大,还是太子殿下胜算大?”
“太子他命不久矣,这个位置他是怎么也做不上去的。”宁誉自负道。
“即便如此,但您的对手还有大皇子、庆王、五皇子,以及齐王。这四位中,与您母族实力不相上下的是庆王和齐王,比您略胜一筹的是五皇子。太子殿下若故去,必然会给五皇子铺路,您觉得您还有胜算吗?”
管家分析的头头是道,生怕自家王爷听不进去。
德妃娘娘将王爷托付给他,为的就是看着王爷。
若王爷因一点小事儿就如此颓废,那未来怎么做储君?
“王爷……”
“好了,你不必多说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本王知道,你下去吧。”
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此刻他心里是真憋屈。
管家见宁誉依旧如此颓丧,最终叹了口气,离开了。
有这事情啊,旁人说多了未必是好事,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想。
等管家走后,宁誉又倒了杯酒,冷笑着低喃,“什么太子?什么储君之位?真当本王想要吗?若不是母妃掌控欲强,本王至于在人前伪装吗?”
言罢,端起酒一饮而尽,起身便出了竹林,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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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明亮的东宫正院,宁殊端着茶从小厨房里出来,便直接进了殿中。
喜庆柔软的床榻上,少女半眯着眼睛靠着床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听闻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她转眸看向屏风,便瞧见一身红衣的宁殊端着茶水进来,苍白的俊脸渗出薄汗,唇角却嗪着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