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司法怎么解释了。”潘局长笑道:“司法的解释权,都在公检法系统,公安口就不用指望了,葛中原那煞神不赶尽杀绝就不错了,不过就是他还想再干涉,一旦案子移交到检察院和法院,他也伸不进手了。”
“这个葛中原,真是会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任广成忿然道:“还有那个医生宋澈,老子跟他们无怨无仇,偏要多管闲事,把我家闹得鸡犬不宁!想想就来气!”
“你这气,已经可以提前消了。”潘局长志得意满的笑了笑:“那小子,进了工作组,被我随便拿捏两下,就已经搞得没脾气了,每天窝在那个杂物间当摆设,放心,咱俩一个鼻孔出气,你这笔账,我跟他清算,回头找机会给他使绊子设个套,让他的官梦提前破灭,兴许还能让他也尝尝双规的滋味。”
“一个乳臭未干的嫩瓜子,自以为有些小医术小聪明,巴结了几个领导,就妄想往体制里钻,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爬得太快太高,栽起跟头也更加疼!”
其实,捧高并监督宋澈,确实是钱书记授意潘局长做的。
钱书记的初衷很简单,就是稍微敲打一下宋澈,让他别再惹是生非。
但潘局长玩了一招阳奉阴违。
借着敲打的劲头,竟是要一锤子敲死宋澈!
孤立、排挤、监视乃至架空,全是他自己的手笔!
而更大的杀招,则还在后头!
看见任广成兴奋的神情,潘局长笑道:“怎么样,这气可以消一半了吧,我再说一件事,让你把剩下的气也一块笑了。检察院的熟人,我约好了,周副检察长。”
闻言,任广成顿时大喜过望。
这便是他今晚宴请潘局长的主要目的。
自从儿子任思敏醉驾肇事顶包案败露被捕,任广成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捞人。
找了好多门路,奈何这案子牵涉太大,根本无人敢于卖人情。
但任广成没放弃,他锁定了潘局长为突破口。
一来潘局长是钱书记的铁杆心腹,在云州的权柄人脉十分了得。
二来,潘局长的喜好太“朴实”了,金钱美女就能满足,而这恰恰是任广成最能拿得出手的杀手锏!
“周副检察长,是此次负责你儿子案子的经手人,只要在提起公诉的罪名上,他稍微松一松手,这事就等于办成一半了。”潘局长志得意满的说道:“酒驾撞人,说白了也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只要赔偿到位,经手的人睁只眼闭只眼,判缓刑易如反掌,你就安心吧。”
“那就先提前谢过潘局了,您放心,只要犬子这案子能摆平了,我们家一定念你一辈子的好!”任广成又主动给自己倒满一杯,站起身、举起杯,道:“这杯我先干为敬了,您随意。”
“好说好说,都自己人嘛。”潘局长已经美滋滋的寻思起回头能拿到的丰厚报酬。
放下酒杯,潘局长一看腕表,道:“这个点,周副检察长应该快到了,让你的司机去门口接吧,他是骑电动车来的,很好认。”
瞧瞧,一个骑自行车,又一个骑电动车,下班时间还风尘仆仆的跑到这郊外继续为民服务,真可谓妥妥的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