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自然点头说好,只是依旧有点担心秦老夫人的身体。
毕竟年纪大了,这么一痛折腾,难免伤了精神。
蒋妈妈悄悄告诉保宁,现在秦老夫人每天都比先前多睡一个时辰,可精神依旧不及先前好。看着眼前的秦老夫人,保宁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让封逸付出代价。
正在这时候,蒋妈妈有些神情不好的进来,然后和秦老夫人耳语了几句。
以封晋的功力,自然将蒋妈妈的话收入耳中。
保宁虽然听得不太真切,可隐约听到了冯家,帖子几个字眼。
秦老夫人脸色微沉。
她倒也不瞒着保宁和封晋。“谁给冯家的脸?竟然还扬言登门与我们秦家说道说道?好,来的好!便让冯家夫人进门,我倒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冯家。
冯夫人应该是保宁的舅母。
如今冯大爷的嫡妻,秦夫人的嫂嫂。
见秦老夫人动怒,保宁安抚道:“祖母不必生气。秦夫人做的那些事……随便说出一件都能让冯夫人哑口无言。”保宁很少称呼秦夫人母亲,在保宁心里,秦夫人根本就配不上‘母亲’二字。
秦夫人也不稀罕她这个女儿。
冯家在此时登门,时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
昨天秦书宁才出嫁,今天冯家便登门,而且冯夫人似乎挺有底气?
如果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保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所以,这和秦书宁有什么关系?
“我们没登门兴师问罪,冯家倒主动送上门来了?也好……冯家人愿意来,就放她们进来。我倒想听听听冯家人怎么说。”
蒋妈妈点头,自去回话了。
冯家人等在门外,先递帖子,得了秦老夫人首肯,冯夫人施施然下车,由婆子扶着进了秦家大门。
从秦家大门到松溪院,还得走上一柱香的功夫。
秦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她已经有阵子没想起秦夫人了,只要想起秦夫人,她心里就厌烦的很。有时候难免想是不是当初自己执意拒绝,让长子另娶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秦家便不会至此。
秦夫人当家的这些年,表面虽然不显,可秦家却是每况愈下的。
若不是保宁察觉,秦家恐怕还在被无数的蛀虫继续噬咬着。
这些年不知道养肥了多少蛀虫。
很多烂账已经无法追究了。可是秦夫人不管是为人妻,为人母,还是做为当家主母,都不合格。
最后她竟然狠心算计自己的女儿,眼睁睁看着自己嫡亲的女儿被人轻薄,而且竟然还是出自她的授意。
虎毒尚且不食子。
秦夫人,比老虎还不如。
想起这些往事,秦老夫人脸色更灰败了几分。
保宁心疼,和封晋对视一眼,封晋微微摇头,然后又对保宁点点头。保宁心下稍安。有封晋在,冯家休想占到便宜。
再说冯夫人,一路进了秦家,蒋妈妈亲自引路。
一路上她对秦家指指点点,一会说秦家这宅子有些旧了,该修缮了。
一会又说秦家这廊子建的不太好,应该拆了重建。
路过清溪院,见大门紧闭,冯夫人唏嘘……说这本是她们冯家姑奶奶的院子,冯家姑奶奶不过回家小住养身子,清溪院便如此门庭冷落,说秦家太不像样子了。
蒋妈妈忍着气,努力闭起耳朵。
冯夫人出身不高,模样本就生的有些尖酸,语调还很高,恨不得一出声两条街都能听到。
冯夫人这一辈,冯家只有一儿一女。
女儿便是秦夫人。
儿子自然便是冯大爷。
这位冯夫人进了门,给冯家添了一儿一女,从此后便自觉是冯家的功臣,在冯家吆五喝六的。
说也奇怪,似乎很多女子,嫁人后便成了悍妇。
先前陈家,徐家,如今又来个冯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家风水不好,怎么打交道的人家夫人都是这一挂的。
蒋妈妈细细一想,夫人们无非就两种。
一种贤良的,如府中二夫人。
一种跋扈的,如闻名的那几位夫人和面前的冯夫人。
“我说……你们秦家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我好好的妹妹,嫁进你们秦家二十余年,给秦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说给送回冯家便给送回冯家了。我今天倒要和贵府老夫人说道说道……我这妹妹犯了什么错?值得她老人家如此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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