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县衙间只剩下刘备与吕使二人过后。
刘备方才立即拱手郑重向其赔罪着:
“还请贵使勿要多做计较,舍弟一向秉性如此,方才不过是说了气话罢了,还望勿要往心里去,告诉温侯才是!”
此时间,刘备虽然心间对于吕布袭取徐州也颇为恼火,但他却也极为冷静,深知目前己方的处境,绝对是不可与吕布硬碰硬的时候。
他也就发挥了性子间隐忍的一面。
该忍受时绝不能硬钢。
随着刘备好言好语的一席劝慰,方才令吕使心情顺畅,遂缓缓说着:“那既然刘将军并未有他意,你看下邳一行?”
说罢,刘备遂立即接过话道:
“还请吕使先行返回下邳,转告温侯详情。”
“待备收拾一番行装过后,便会立即赶赴下邳求见。”
“好!”
“难得刘将军快言快语,那某就先行告辞了。”
言语方落,使者便先行提出了辞呈。
眼见着刘备的态度极为恭顺,联盟一事亦是极其顺利的就谈妥了,来使自然也并不能多待,遂便迅速回返,以便禀告吕布详细的情况。
虽说张飞心下不愿与吕布这等人品低劣的联盟,以同流合污。
但既然刘备已有主张,他亦是谁不在多问。
待抵足下邳城郊过后,远远遥望着那下邳坚固的城郭上此刻却是挂着吕字帅旗,正随风飘荡摇曳着。
张飞身骑乘着纯黑良驹,气亦是不打一出来!
他此刻满面洋溢着无边怒火。
随即,向从旁的刘备拱手道:“大兄,我还是先行率部往小沛奔去吧!”
“不然弟怕见了那贼吕布会控制不住情绪与之相争,以坏了兄长计划。”
此言一出,却也是展现张飞的粗中有细。
虽说他面相长得粗犷无比,但心思却极为细腻。
随着自家兄长执意要回返下邳,他细细思索,自然也是明白了原因。
闻言,眼瞧着张飞面色的怒意,刘备也怀有数分担忧的情况,遂便点头应允道:“也好,就由翼德你先携众前往小沛安顿驻扎。”
“待为兄与云长入城面见吕布,将妻儿等家眷一齐要回后,我等在齐聚小沛。”
三人相互意见达成一致过后。
亦是各自沿着不同的主道行进着。
城门处。
待刘备、关羽二人抵达以后,抬首一看,却是微微有些意外。
只见城门处有一匹神采奕奕,浑身似火,且无比高大的骏马。
上方骑乘着一人,正是如今的徐州牧吕布。
只见他身材高大,骑乘在赤兔马间,亦是显得那么的威风凛凛。
见状,眼瞧着一向桀骜不驯的吕布如今竟然主动前来迎接自身时,刘备、关羽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却都略微有些意外。
今日吕布究竟是怎么了?
但二人却也并未停却脚步。
径直上前,屹立于其面前后,刘备方才郑重拱手参见着:“备拜见奉先兄!”
听罢,吕布方才哈哈大笑的胯下马,随即伸手搀扶着刘备,遂道:“玄德,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多礼?”
“快,速速与我入府歇息。”
说罢,吕布便拉着刘备入城。
身后,关羽则是严肃的板着脸,紧随其后。
数人徐徐进入到州牧府间。
随即,各自分主次坐定后。
吕布方才端起桌案上早已备好的酒爵,遂徐徐走到刘备身前,面上浮现出一阵笑意,道:“哈哈……玄德啊,徐州一事,布还得向你赔罪啊!”
“之前由于玄德您率众出征于外,而袁军又大肆入侵州郡,可翼德却沉迷于醉酒,布也是担忧徐州忽然出现差池,故而方才率部入驻下邳,以代替玄德驻防徐州也!”
“现在玄德您既已回返,那布自当将徐州大印拱手奉还,遂继续领本部前往小沛屯驻矣!”
此话落下,便见吕布便命人前去取了大印,然后径直捧在手心间,予以交给刘备。
双手将大印递过奉还时,此时吕布亦是故作浮现出一丝丝无比和善的笑容。
见状,以刘备的城府,又岂会看不出吕布和善笑容间所隐藏的虚伪。
此徐州大印自然是不能伸手去接。
见状,刘备遂是立即站起身,拱手郑重说道:“温侯,此举可万万使不得啊!”
“备今日返回,只愿为向温侯讨回寄宿于此的妻儿家眷矣!”
“实无讨要徐州之意,还请温侯速速收回矣!”
话语落罢。
二人便相互推脱着。
刘备言道:“既然如今温侯已领徐州大任,那想必定能护佑徐州一方安宁。”
“备甘愿启程往小沛屯驻,以为温侯防范徐州侧翼安危。”
眼瞧着刘备执意不收,吕布亦是再度假意的笑呵呵的说着,遂借坡下驴道:
“既然玄德执意不收,那布便先行暂代徐州了。”
“嗯,理当如此!”
下一刻,吕布亦是迅速的将大印交给下人捧下去收好了。
瞧此情况,也不由更加印证了此乃是吕布在试探自己的猜测。
见此,此刻的刘备心间,对于吕布的憎恨亦是越发浓厚。
随着相让徐州一事告一段落。
二人落座。
吕布遂再度端起酒爵,仰天灌了一口,府间方才尽响动着他面色间所挂着的浓浓笑声,随即大笑着道:
“玄德,不知翼德何处去了,怎么不见其踪迹呢?”
“布还正好想与翼德把酒言欢,好向其赔礼道歉呢!”
话落,一侧的关羽不由板着严肃的脸色,沉声回应着:
“哼,三弟已经先行回小沛屯驻了。”
“啊,原来如此,真是可惜啊!”
闻听此话,吕布还假意装作可惜了一番。
随后,经过双方的交涉之下。
刘备自然是如约要回了妻儿等家眷。
遂一同向小沛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