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随目光如剑,锋芒毕露,“指挥使大人好歹是武功天下第一,当代武艺大宗师,岂能对小辈动手!”
“武功天下第一、武艺大宗师那都是你们配的,我的身份从来只是锦衣卫首领。”
唐安不疾不徐的道:“而锦衣卫做的是什么,天下人纵使没锦衣卫、没有我这个首领清楚,也该当了解二三。”
陆天随浑身蓄势待发的气势一泄,锦衣卫做的是什么?
他们是当今天子手中的刀,既是刀,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跟他讲什么江湖规矩,江湖仁义,岂非是笑话?
他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更不看威胁人是否有碍名声!
锦衣卫就是披的人皮,实质上一个个都是冷血无情,出之即死的病刃,不管对己,还是对人。
陆天随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知道天元教的门第在哪,五十年来从来没有人知道!
纵使得了请帖,我也只知道是两天后去江南城外一百里后向东北去的第五座山,并且按规矩只能带一人随行!”
“所以我随你同去。”
得到自己想要,费几句口舌,本就在预料之中,唐安寡然的神态全无一丝一毫的变化。
陆天随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一转身对上无问笑眯眯,很是友好的神态。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就见除了唐安还坐在位置上,她身后已然悄无声息多了面无表情,浑身冰冷如霜的绝音。
陆天随脚步沉重地朝外走去,短短片刻却见一队锦衣卫包围在外,又不知何时热闹喧哗的酒楼已是寂静无声。
无问走到停步不前的陆天随身旁,笑着拱了拱手,“相请陆天随为了不多生事端,也为了您朋友的安危着想,这些天就请暂且留在此地。”
陆天随冷笑三声,转身朝楼上走去。
到了夜晚,整座酒馆更是冷冷清清。
纵使陆天随武功高强,也听不到平日在周遭的一声半音,哪像平日住入客栈的闹中有静。
心烦意乱,辗转反侧,他只觉得一阵口渴,推门出去,正想唤声儿小二,迎面对上无问依旧精神抖擞的面容。
陆天随压抑切齿道:“我只是想要点水喝!”
无问响指一打,悄无声息冒出两个属下,“您懂的,接下去这两天在陆大侠随我们大人出发前,还是不要多和外人接触。
你好大家好,陆大侠仁义心肠,总不想因为自己多要了无辜人的性命。”
无问对对方不善的脸色置若罔闻,依旧笑着道:“我这两个手下倒也还算好使唤,您随意。”
陆天随呵呵冷笑,“你们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亲自坐镇,我既没能力也没胆子不安分,况且让锦衣卫做跑腿使唤的,我怕没那个命享啊!”
他一转身,房门“嘭”的砸上。
余下无问和他两个属下朝后退去一步,身形都完美融入到黑暗中。
本来两天后就要领着锦衣卫的首领去向天元教,这其中会发生什么事,过后对江湖有怎样的动荡?
陆天随打身心拒绝,但现在两天一过,身边看着身边只有唐安一人,竟然又打身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刚吐出一口放松的气,陆天随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他觉得压力大的只是眼前这年轻女子的属下。
现在对他们的首领放松?简直不要命了!整个人都糊涂了!
“若是您还带绣春刀,着穿飞鱼服,只怕身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