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路,留下买路财!”
黄三七和唐安师徒俩一前一后在野径上走着,迎面跳出几个彪形大汉,为首之人扛着大锤仰天大喝。
“要想全头全脑过去,速速交出买命财!”
“师父,他们是恶人吧?”
唐安站在黄三七身后,探出个脑袋,细声细气的问道。
“寻常小恶贼而已。”黄三七看也没看威风凛凛的恶匪。
“好胆!”领头的恶汉一声怒吼,随即下令道:“瘦长汉子一刀宰了,女娃拎回寨里去!”
“哼。”黄三七冷哼一声,挥袖一甩,刹那间强劲的劲风升腾出来。
奔腾在最前的大汉如陀螺一般原地打转,接着倒飞出去,砸在后面跟随来的弟兄上,几人滚作一团。
“高人饶命,高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众恶匪摔得个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却也识时务为俊杰,当即一个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哭嚎着。
“滚吧。”
黄三七弹了弹袖子的浮尘,依旧没有落去一眼,端的是高傲无匹。
众汉如得皇恩赦令,又磕了四个响头,屁滚尿流的直向山坡上奔腾而去。
“师父怎么就把他们放了?”
唐安从黄三七的身后走出,并非指责,而似当真不解。
“这些小角色,真对他们出手倒是抬举了他们。”
“小角色,不配出手,所以留他们几条狗命?”
唐安拍着巴掌又笑嘻嘻的道。
“也能传出去更振师父的大恶名!”
黄三七一张嘴巴,但看看小徒弟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也懒得解释,敷衍的点点头。
师徒俩继续前行赶路,天色渐暗,路过村庄炊烟四起,又走去一二十里路,入了一个大镇。
烟雾四合之间,街上行人渐少,却不显荒凉。
唐安东张西望的被带到当地的客栈中。
“今日见到那群小贼,你殷家是被兴安县不远的土匪给灭门,你可想做些什么?”
黄三七放下茶杯,沉声问道。
唐安托着腮,“没想要做什么呀。”
黄三七眯了眯眼,“那群土匪不足为虑,如今虽走出几程路,若你当真要一报灭门之仇,为师也并非不可随你回去。”
唐安似不做多想,甜甜一笑,“殷家对我多年薄待,若非弟子机灵,早就被下人欺负至死。”
“不过多年承蒙殷家给个狗窝和一些狗食,得了小命,终于得师父开恩收为弟子,那点恩德或当报。
但还是不劳师父大驾,待弟子学点出名堂来,回去报仇也不迟。
那时土匪没被那些假君子替天行道,就是应当我替殷家报仇。
不过将来是将来,那时再做计较,又何必现在多做牵挂呢。”
黄三七抚着胡须,眼看这弟子没心没肺的模样,眉头一拧,却计较不出什么来,一摆手向隔壁客房去了。
唐安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了一下。
翌日阳光明媚,镇子的市集摆起来,熙熙攘攘,热闹不绝。
师徒俩在客栈不远处的摊子上要了早点。
唐安捧着豆沙包,津津有味的吃着。
一群流氓模样的壮汉,勾肩搭背而来,周围的行人远远避开,显然是深受其害。
一群流氓地痞没个正经的痞笑着,路过一个早食摊子,顺个油条,那抢个肉包,舔着嘴巴又灌了一碗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