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心头猛地一跳,老爷如此担忧想必不会空穴来风,“老爷瞧你的意思王家这次被抄是人为,前几日我还到那府去瞧了二太太,宝玉媳妇儿伺候着瞧着比凤丫头还要可怜,若真是老爷所猜想的那样,这王家岂不是让人给陷害了”。
贾珍讥笑一声,“王家的姑娘个个精明能干,我那个二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凤大妹妹在世时咱们都见识过她的厉害,比起二太太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老实告诉你吧王家的那个王仁问斩,她可是从王家挪了不少东西出来也算是不亏了”。
尤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面惊讶不已,二太太那样一个不声不响的人,整天在佛堂里面吃斋念佛,没有想到会挪娘家的东西。
贾珍见尤氏吃惊说道,“你真当那府的二太太是个吃斋念佛的人,可惜了凤大妹妹平时看着威风凛凛,最后都是给别人做嫁衣裳,你道凤大妹妹到最后为何会跟她的亲姑妈如此生份,想必凤大妹妹也是看清了,我那个二婶子做的事情不比凤大妹妹少,今日我到那府去大老爷和二老爷吵了起来,当着我这个侄儿的面,大老爷可是说了不少王家姑娘的坏话,想必心里面记恨已久,以前王家势大,大老爷心里再恨也得藏起来,现在王家倒了大老爷可不得给自己做主。
贾珍的话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尤氏说道,“那府的大老爷也不是什么善茬,凤大妹妹在世时,可是给了凤大妹妹一个大脸”。
“我那两个叔叔不和睦已经很长时间了,老太太身体康健时,兄弟两个还能装一装,现在老太太眼看着就快不行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以前二老爷有二婶子的娘家相助,又有老太太明里暗里的帮着,大老爷才忍着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喽,荣禧堂马上就换人了”。
尤氏斜了一下嘴,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男人的那些事,但也知道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那府闹得也实在不像话,老太太不好,兄弟两个再有气也得憋着省得惹老太太心烦,一想到自家府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心里面更加烦躁。
薛姨妈从王夫人的荣禧堂回府,让人到薛潘的院子里将她的孙子抱过来,薛蟠今天恰好在家,挥手让来抱人的丫头回到薛姨妈的院子去,他有话要和妈妈说,小孩子就不必抱过去了。
“妈妈今天到姨妈家里去,姨妈姨爹家的老太太可还好”,薛姨妈见儿子不像往常连忙让屋子里面伺候的所有人都出去。
“什么好不好的都是老样子,也难为宝玉兄媳妇儿了,你们兄弟俩早出晚归在忙些什么,我自小也是在京城长大的,咱们王家虽不如贾家姑娘们也是读书的,但你也休想糊弄你妈妈”。
薛蟠与薛蝌轲早出晚归做什么事情也不和薛姨妈说,薛姨妈心中有疑惑也不好问侄子,两个人之间到底是隔了那么一层,儿子就不同了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什么都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