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儿子也只是在考虑并非一定要去,儿子也想着我们薛家是在江南发的家,就算现在京城的局势不好最好还是回江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薛姨妈一听点头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咱们薛家的根基是在江南可不能轻易丢了,蝌儿与你不同自小随着父亲到处走,这些年咱们薛家西南商线也都是蝌儿在跑,你也就是今年和蝌儿一块儿去走了一圈,南边房子田地铺子都在那儿,以前我想着让你和你妹妹都出来见识一下京中的繁华,你舅舅也给我写信让我到京城来,我才带着你和你妹妹一块儿到了京城,西南之地是万万不去的,要回去咱们还是回南边儿去”。
母子俩在薛姨妈的屋子里面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薛蟠一走,薛姨妈躺在炕上想事情,老太太只怕是不成的了,现在府上大老爷就开始闹腾了起来,每次到荣禧堂瞧姐姐,姐姐都有些不自然,大太太总是在她们姐妹俩说话之时,带着丫头到屋子里来,说的话羞的姐姐恨不得钻到石缝里面去,若事情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薛姨妈的心里直打鼓。
儿子告诉她的这件事情,若是儿子自己一个人查的她或许不信,这件事情是他与蝌儿一起查到的,薛姨妈瞬间信了七分,女婿也对儿子说过那样的话,薛姨妈不由得信了二十分,西南之地是万万去不成的,薛家的根是在江南,跑到西南之地去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让人瞧见了不说闲话才怪,回到江南就不同了,江南有宅子有田地还有铺子说不出什么话来。
自己生的这个儿子不如侄子那样上进懂事,但这些年比刚来京城要好上了许多,若是回到南边去儿子还是能执掌南边的那些生意,侄子若是想到西南之地去那就让他去,这孩子自小就和他爹四处走,若是让他回南边反倒不好,做生意的人天南地北只要有生意哪都得去。
薛姨妈不担心自家,无论是在南边和北边都可以过得很好,薛姨妈担心起自己的姐姐王夫人来,活了这么大岁数身边的亲人是一个少一个,自己若是回到南边去,姐姐可怎么办宝玉媳妇儿人虽好,王家毕竟没了,姐姐可以依靠的也没有几个了,若是连自己都回南边去了,姐姐以后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了。
若是自己不回南边去,薛姨妈又担心事情如儿子和侄子查的那样,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风波,被抄的史家,自己的娘家王家,贾家和嫁过来的薛家四家在南边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儿孙繁多富贵荣华,自己家里还好领着皇商一个虚衔不在官场上面行走,姐姐家却不一样那是有国公头衔的,若身上真的治罪下来,薛家挺多摘掉皇商的牌子,贾家极有可能像史家和自己的娘家一样,薛姨妈想到这里越想越害怕,薛家在内的四家到底是怎么了,到了她们这一辈要吃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