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冷冷一笑:“还不是想用这种办法使我成瘾,然后用这个东西驱使奴役我?打的好算盘。”
郭广生闻听,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清虚如此处心积虑,真的可恨。”然后猛的抬眼看向赵兴,眼中已经布满了惊恐:“如此一说,他们绝对不会只为对付您,京城达官显贵里,有可能也有被其控制者。”
赵兴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心情沉重的点头:“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如此敲骨吸髓他们的钱财,又能驱使他们为白羊观所用,我在想,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郭广生就低声道:“聚敛钱财,控制官员,却又隐秘及深,所图一定事大。”然后看着赵兴:“如果大人破了这案子,必将是一个惊天大案,到时候,大人凭借其功,一定飞黄腾达。”这是在怂恿赵兴全力侦破这个案子。既然是赵兴师爷,当然要为东主谋,也是希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赵兴轻轻点头:“不要说是锦衣卫的本份,即便他们一日存在,我妹妹的危险就一日不能解除,所以,我一定端了他的王八窝。”
“东主决心对,但,既然他们控制了许多官员,那么我们所涉及的范围一定很广,这样的大案,是不是上报千户,指挥使?”
赵兴直接摇头:“既然白羊观想通过这个办法来控制我,那么一定也会在锦衣卫中控制住了人。如果我将这件事情上报上去,不说能不能获得批准查办,就是一个通风报信,打草惊蛇,就足以坏了我们的事情。”
郭广生提醒赵兴:“如果不通过上级,却办了这么大的案子,就一定会被上级所恼怒,这个结果,东主不得不察。”
作为上位者,最不喜的就是下面的人隐瞒自己独立做什么事情。在上位者的眼中,下面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即便是成功,那也是胡作非为。后世的一句,无组织无纪律,就足以说明一切。
赵兴其实也想过这些,毕竟后续的官场比现在还黑着呢。
但思来想去之后,依旧坚定的摇头:“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够捅到上面去,或者是连你我之外的人也不能让他知道。不过对上面我却有所应付,那就是以悄悄的侦查国公府被烧一案为名,只不过是将重点转移到白羊观上来。”
郭广生想了一下,最终点头:“其实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因为凭借着我们的推理分析,现在来看,最可能火烧国公府的,老朽倒是以为,以这个可能和白莲教有关系的白羊观嫌疑最大。”
赵兴就扭头看他:“为什么?”
郭广生就站起来,背着手,边踱步,边分析:“白莲教,历来有造反之风,前年山东之乱,便是他们所为,但是被大明镇压下去了,让他们损失惨重。要想恢复原气,就必须要聚敛钱财,以图东山再起,这是第一。而他们想要继续起事,不被朝廷果断的镇压,他们就需要朝廷的混乱,控制一群官员还不是根本,根本的就是将现在的党争激烈化,让朝廷没有人去顾及他们的造反。”
赵兴就一拍手:“老先生分析的对呀,他们之所以将你我的案子,不断的扩大化,最终不惜以此为由,直接杀进国公府。其实他的目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挑起英国公代表的勋贵集团和东林党人死争,他们好在期间浑水摸鱼,那么他们的目的——”
郭广生接口果决的下了定论:“再次造反。”
赵兴被这样合乎逻辑的分析吓到了,他们聚集在京师之中,这么多死士,难道要在大明的中心造反吗?这绝对不是不可能。想后世康熙年北京杨起隆自称“朱三太子”,聚众数百,以白布裹头,赤身披发,称“中兴官兵”造反,可就是从北京开始的,也是控制了宫中的太监,打开了皇宫大门,杀进了皇宫,差一点就将辫子们斩尽杀绝。而杨起隆也是白莲教的人。
一旦北京城内发生叛乱,就在当夜的那种情形下,他们控制的百姓徒众已经很多,一旦造反,必将会声势浩大,到时候整个北京城内将生灵涂炭,自己的一家也会被波及。冒着浑身的冷汗,赵兴嘴唇哆嗦这已经面无血色的郭广生坚定的道:“不说为皇上,就是为了咱们一家的安危,也坚决将这件可能的造反压下去。”赵兴斩钉截铁的一拳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