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绝对不能破,不为这个混蛋的朝廷,也要为我娘和小妹,为秀芬,为——”
“别说了,再说下去,你能说到天亮。”张翠艳直接打断赵兴的磨叽。
张维贤郑重道:“见贤说的对,我已经将我的亲兵和各级将领的亲兵整编在了一起,合计一万一千人,这就开始训练。同时,我准备向兵部和皇上上书,准备请皇上在西苑,于秋十月检阅秋操的名义,向户部和内帑申请一笔钱粮,训练京营。”
“伯父能做到这一点吗?”赵兴充满希望的询问。
张维贤不敢保证的回答:“兵部和户部那里是绝对不会拨款的,但皇上那里有我张老脸在,只要我催逼的紧,再加上出现毛文龙这样的事情,已经证明当初你的推断是对的,皇上也一定会对袁崇焕生出戒心,所以皇上也必须手中留有一手,因此下,没多有少,多少能给一点。”
赵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自我安慰:“希望皇上能警觉起来,能够略微有所准备,虽然不知道多少,但聊胜于无吧。”
张翠艳看着赵兴,这时候他看赵兴的眼神,不再如当初那般冷冰冰,充满敌意了,眼睛中已经有了崇拜和信任:“如果皇上能拿出一些钱来,再加上我们的亲兵,或许能可一战吧。”
赵兴摇头回答:“面对未来的十万女真蒙古铁骑,出城野战,是绝对不可能取胜的,但是守住这个京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最关键的是,尤其是袁崇焕,他的本心并不想真的卖了这个大明王朝,他不过是想利用皇太极兵临城下,逼迫着那些反对他辽东义和的人,签订下这城下之盟,所以,他也不会真的让皇太极拿下这个北京城。”
虽然对赵兴的这种阴谋论,张维贤依旧不置可否,但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赵兴站直了身子,再次诚恳的对张维贤给予提醒:“北京城是不会被攻陷的,但对于您老人家来说,危险不在外而在内,你千万千万要提防东林党人借刀杀人。”
“我怀疑你的心性,你怎么对东林党人怀有如此深的成见呢?”
赵兴当然不能将后来东林党人搞垮大明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真诚的道:“并不是小侄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从东林党人上位,这一阶段他们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足以让国公看清他们的嘴脸吗?”
张维贤就哑口无言的沉默了,因为他站在朝堂之上,对东林党人为维护自己的集团私利,罔顾国家大事的所作所为,比赵兴这个朝堂外的人,看得更清楚,感受的更真切。
“他们排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想来老伯比我感受的更深。您是勋贵领袖,真正支持皇上的人,难道他们会放弃这次借刀杀人,铲除勋贵集团,摆布皇上的机会吗?”
张维贤沉默了一阵,然后轻轻摇手:“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咱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赵兴就暗叹一声,继续说着自己的方略:“既然京城能够守住,要想击退敌人,必须有外地勤王之兵,这就是我要实行的第3步。我在京城之内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那么我就正好借着皇上让我去西北的机会,在山陕地区,组织起一只能够勤王的军队。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就在这北京城下,给皇太极来一把狠的。”
然后拽过酒壶,嘴对嘴的干了一口,一抹嘴巴,阴森森的冷笑:“皇太极,你个大明的死敌,到辽东我打不到你,送上门来,看我如何让你灰头土脸。如果老天眷顾我们,就在这京城之下,歼灭掉建奴的这股精锐中的精锐,砍掉皇太极最精锐的主力,后金最睿智的奴遒的首级皇太极的脑袋,那才是天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