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便又持砍柴刀在手,修炼了一遍解牛刀法,解牛刀法共七七四十九式,才使到二十一式时,便又觉肚中饥饿,他料想是修炼刀法消耗体力所致。
于是燕明取了几块牛肉,再加入几根牛骨头,放入锅里熬煮。
这时,王二叔两口子来到了小屋外,从门缝中,见到“王小天”正往灶里塞柴火,铁锅里浓汤滚沸,浓郁的肉香味四处飘散。灶中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飘荡,将“王小天”的影子投射在破败的土墙上。
王二叔一掌推开木门,一脸凶恶地望着“王小天”,大有要教训“王小天”的架势。
若是换作一天之前,“王小天”见到二叔如此凶恶的眼神,只怕要立即跪下认错。但此具身躯中的元神,早已换作了燕明,燕明昂着头,以凌厉的眼神迎了上去,眼神中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两人对视时,不知为何,王二叔看着自己以往经常欺负的侄子竟然有些发怵,他觉得“王小天”的眼神,像极了后山野林中的野狼,他几年前曾在后山碰到过一只,那一次差点丢了小命,他永远记得那只狼冷漠凶猛的眼神。如今这侄子的眼神,甚至比那头野狼,更加凶狠十倍百倍。
不过这么多年的欺负,总是有些余威的,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天,杀牛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他话尚未说完,王二婶已经开始动手搬墙角摆放着的牛肉了,眼前这小子又如何能是她身壮如牛的丈夫的对手。
燕明抬头喝道:“你这泼妇,快将我的牛肉放下。还有,这牛是杀是剐,我自有打算。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分家的时候了。”
“老二,他骂我泼妇,他居然骂我泼妇,你可要给我做主!打,打死他!”王二嫂放下牛肉,哭丧着拉扯王二叔的衣衫。
“好你个长了反骨的小兔崽子,你爹死得早,要不是我们费心费力把你拉扯长大,你早就饿死了!”王二叔没料到自己还没开口提分家,“王小天”倒先提出来了,自己两口子提心吊胆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不由得心下大怒,握着拳头就要上前打“王小天”。
燕明见他握拳前来,提着砍柴刀缓缓站了起来,一股气势,在小木屋内激荡徘徊。
王二叔原本即将挥出的右拳,生生止住,眼睛紧紧盯住了“王小天”的右手,毕竟他只是庄稼汉,对方手里可有砍柴刀,村中的老人自小就教导村里的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以前的事情不说也罢,分家后,就此揭过。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燕明说道,他苦笑着看了看手中这把黝黑卷刃的砍柴刀,心中却道:“不杀他们吗?他们终究逼死了原主。杀了他们吗?他们终究是原主的二叔二婶,是原主唯一的亲人。呵呵,真叫人为难啊!”
王二叔立刻退后一步,王二婶也不敢再将墙角的牛肉往屋外搬,到最后二人竟然退出了小屋,脸上显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在外面乱骂了一通就悻悻离开了。
燕明关上木门,继续往灶里丢送柴火,过了不久,一锅牛肉汤就煮好了。他捞出牛肉,再盛了一大碗汤,也不顾烫热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唯一有些遗憾就是家里没有盐等佐料,汤的味道,终究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