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中,那未受伤的二十一人,其中六人投降,这六人皆是无亲无故之人。
其余十五人,其家人依旧在大楚之中,是以宁肯舍弃一臂,也不敢投降。
燕明下令,断去其余十五人一臂,然后并其余伤员,一并放回。
看着那被断臂者的哀嚎惨状,且不时投来的怨恨眼神,燕明冷笑道:“自古以来,战争最是残酷无情,你等能存活性命已是万幸,又何必怨天尤人?”
当然,放这些黑甲军离去前,老疯子命人收了这些人的盔甲、刀兵和弓箭。
那些黑甲军走前,又听燕明说道:“我是黑风山大当家燕明,你等回去后,告诉李从国速速投降,我黑风山那前几位交椅之中,可留一把给他,他好自为之。”
众人看着这二百副盔甲、刀兵和弓箭,不禁惊叹,这些装备,皆是精心打造,远胜县城的厢兵的那些装备。
有了此盔甲和刀兵后,黑风山又可招纳二百人,进一步扩充势力。须知,这大楚王朝的太祖,以三十副盔甲起家,立国后却严禁民间私藏刀兵盔甲,一经发现即定大逆之罪。
待一众受伤的黑甲军离去后,燕明的身侧,司马锋欲言又止。
燕明说道:“四当家有话但说无妨!”
司马锋说道:“我黑风山众人,或可挑出二百人来,换了这身装备,再向那黑甲军施以偷袭。”
燕明眼中露出狡黠之色,说道:“我亦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四当家的意思,我等应选取何处予以偷袭?”
司马锋略微沉思,然后说道:“这谷、周县城中,皆有黑甲军一千,又有县城之利,我等此时前去,即便穿了这一身黑甲黑盔,混进了县城,也犹如以卵击石。此时,另有八百黑甲军,正在二县的各个村落搜索我等,不如......”
燕明说道:“此战虽胜,可李从国亦知我黑风山大部,并未在黑风山之上。你如果是他,会如何踏出下一步?”
司马锋说道:“我若是李从国,此时必是如坐针毡。当然,他此时的胜面依旧很大,毕竟他的手里,还有二千八百黑甲军,另外,他也可从各大户那里,再凑出二、三百人来,实力依旧远胜我黑风山,不容小觑。”他的话中之意,自是担心燕明因为年幼,此次大胜之后,难免心高气傲,小瞧了黑甲军。
燕明自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说道:“据说这李从国身经百战,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本人自不会小看了他。”
司马锋面色一红,又说道:“属下若是李从国,无外乎两种选择。其一,放弃县城,收拢兵马,猛攻黑风山。只是黑风山终究还有兵力在外,在攻打黑风山之时,免不了还要腾出数百上千人于一旁,防止偷袭。只是,黑风山极度险峻,易守难攻,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攻城之时,以十围一,尚且不能言胜,所以要攻下黑风山更是困难重重,即便攻下,还得再出兵寻找游离于村落的我黑风山主力。李从国是智者,只怕这一条路,他不会选。”
燕明点点头,说道:“你说说另一条路。”
司马锋又说道:“其二,便是以少量兵力驻守县城,再集结大部精锐,横扫谷、周二县的各个村落,务必短时间内找出主力,一举歼灭。如果能擒贼先擒王,擒拿到大当家,黑风山必然溃散。只是,似乎他并不知道大当家你身在何处啊......”说到此处,他忽地一惊,想起刚才放走那些黑甲兵之时,燕明曾说过一句话。
燕明笑道:“刚才放走那些受伤的黑甲兵之时,我让他们转告李从国之事,无非便是告诉李从国,我不在黑风山大寨之中。只要活捉或擒了我,黑风山大寨便不攻自溃。或许,他还在犹豫,我要做的,便是让他选第二条路而已......”
司马锋愕然一惊,心中对燕明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大当家用兵如神,老谋深算,属下已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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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淡然一笑,说道:“无论是朝廷、州府之令,又或是县城失守的责任和影响等等,限制他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却是百无禁忌,即便是黑风山大寨被攻破了,那又有何妨?只要人在,便如草种,春风吹又生。”
司马锋默然,此种道理,他之前从未想过,此时燕明一说,又确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