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出行,太监宫女们掌了二十多盏宫灯随行,我抱着晾儿由念喜宫的南殿,走至北殿,将他放在以前言则璧小时候睡过的那间暖阁里。
“你爹原来小时候睡的就是这间,这间暖阁地势高,周遭都是嬷嬷的客房,有什么事,你就喊她们,她们听得见。”
“娘,让采儿姐姐留下陪我好不好?”
我看向采儿,采儿眉眼含笑的望着晾儿:“采儿陪着太子。”
我同采儿给晾儿铺好被,把晾儿放在床上,轻拍晾儿哄他睡觉。
晾儿嚷嚷着要听故事,我便问他要听什么故事。
他说要听行军打仗的故事,我便娓娓道来的讲起了三国。
还没讲到第三章,晾儿就夹着被子,沉沉睡去。
我让采儿又寻了一个薄被,盖在晾儿身上,又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确保门窗都关好后,我才出了晾儿的卧房。
一路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卧房溜达,心里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言则璧心思又活起来了,想来这四年,晾儿一直跟我俩睡在一起,他定是安分守己的。
再有,也许他也怕刺激我,所以才一直没撵走,也未碰我一下。
现在我刚好一些,他便安耐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开始又不想好事了。
这些年的事,我记不大清了,他是不是每晚都在我同晾儿身边,我并不知道。
他在没在其他的宫中寻别的女子,我就更不清楚了,当然,我也不感兴趣。
我现在对言则璧的心态,很奇怪。
说爱呢,谈不上。
说恨呢,也谈不上。
就是为了孩子,凑活过吧,不然怎么办,孩子都那么大了,他还那么不是人,我还能跟他离吗?
就是我想离,言则璧那个人,肯离都见了活鬼了。
我忽然站定,望着天上的星光,叹道:以前我怎么就不理解人家说的,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呢。
以前的我,经常嗤笑这句话:只要想下,船总会靠岸吧?再不济跳海也能下的来。
现在我才懂,以前是我太年轻了,这贼船啊,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速发见我不走了,轻声提醒道:“娘娘?”
我一个晃神,才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好久了。
拢了拢衣袍,继续向前走,心里琢磨着,也不知这古代,有没有离婚这一说。
好像是有合离吧?
哎?我是怎么知道合离这回事的?
对,云水瑶,她曾经来寻我,与我讨要苏慕乔,说是要苏慕乔给言则容做妾,言则容就同意与她合离。
想到这,我失笑的摇摇头,四年了,恍如隔世,也不知道他们俩个合离了没有?
没准合离都省了,言则容估计已经被云水瑶下毒害死了,现在骨头可能都凉透了。
我轻笑出声,一边走一边往卧房行去。
回屋后,我坐在梳妆台前,用那些不知是什么的香膏擦着自己的淋巴线,我记得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样可以瘦脸。
以前我挺瘦的,用不上,现在嘛……希望这招真的管用吧。
擦完,我洗了个手,脱了外袍,爬上床,瞥眼看见言则璧正拿着一卷书窝在床榻里侧看。
看清书的封面我微微一怔,他书拿倒了……
我懒得理会他,不动声色的掀开被子,躺进去,背对他,侧卧着阖目准备入睡。
一阵光晃,蜡烛被人熄灭了,言则璧那边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脱衣声,不一会,他也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