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还小,也不会对言则璧起太大的恨意。
想到此处,我微微收紧手臂,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是言则璧的如意算盘。
我心头一痛,抱着锦华哭起来,言则璧的思路太快,我跟的太慢了。
很明显,梅珍已经懂了言则璧的潜台词,她那日坚持要将锦华带走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在同言则璧明说,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梅珍才会写出那样一封决绝又无可奈何的信,将锦华托孤给我。
锦华伸手轻轻擦掉我脸颊的泪,这孩子一双墨棕色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我抱着她轻声道:“锦华不怕,皇母妃会护着你,有皇母妃在,没人能伤的了锦华。”
一个月后,我拉着身体康复,能自由行走的锦华去内务府量衣服,我想让她自己挑选一些喜欢的款式。
把内务府的样衣都搬进念喜宫挑,不如我借机领她出来走一走。
这是她阔别梅珍自缢后,第一次出卧室的房门,全程,她都紧紧握着我的手,要不就是揪着我的衣摆,这孩子经过那一遭后,就像个惊弓之鸟,见什么都怕。
我将她抱起,搂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哄道:“锦华不怕,皇母妃在呢,锦华不怕。”
我注意到,她似乎特别怕宫殿内的廊柱,这孩子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她每每抬头瞥见廊上的横梁时,都会立刻崩溃大哭。
心疼的抱着锦华,我难受极了,心知,大概是梅珍上吊的那一幕,给孩子留下了阴影。
给锦华量完衣服,我抱着她去逛御花园,心想着,在外头多转转,这孩子心情会好一些。
谁料,刚到御花园,恰好碰见从学堂跑出来的晾儿,他身边跟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那孩子眉清目秀,眼睛很大。
晾儿跑到我身边,喊娘亲,那孩子见状,立刻屈身行礼道:“言之斌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含笑唤他起身:“之斌?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之斌抬头脆生生道:“家父琦王,言则琦。”
晾儿道:“娘,之斌是八叔的长子。”
我眉眼一闪,早该想到的,言则璧同言则琦铁的能穿一条裤子,这俩个孩子要好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