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
死就死吧,我活着也没什么大意思,除了晾儿,我一无所有。
对啊,晾儿,若我死了,我的晾儿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可转念又一想,有言则璧那个混蛋护着晾儿,谁能伤了他?一个聪明的爹,顶的上十个蠢笨的娘,我也是瞎操心。
锦华双眼赤红,满脸是泪,她拿着匕首颤巍巍的抵在我颈间,小小的肩膀微微发颤,显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这么小的孩子,我同她讲是非,讲善恶,根本讲不着。
这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哪那么容易说的清啊,别说锦华,就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
若分辨的清,当年就不会鬼使神差的一心追随言则璧了。
锦华既以决定动手,那就必然是下了决心,若我死了,能换的锦华日后释怀,那也算没白死,说到底,锦华这般恨,也是言则璧作孽,他作的孽,同我作的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我忍痛轻声道:“锦华啊,这些日子,皇母妃一直照顾你,对你还不错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知道,皇母妃不会害你,听我的话,杀了我以后,就别恨你父皇了,这事,就此了了,好不好?你……你回去继续做公主,长大以后寻个自己喜欢的人,寻到了,同你父皇讲,你父皇与你有愧,他会善待你的。”
说到这,我小腹又是一阵剧痛,疼的我双眼发花。
我强打精神,继续嘱咐道:“锦华,回卧室的时候……记得……记得把密道锁好……不要……不要让你父皇发现我的尸体,只要他未见我的尸体,就不会对你不利。”
说完这些话,我只觉腿间一片温热,紧接着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再次醒来的时,我人已经躺在床榻上了。
身后软软的,身前一双大手将我牢牢的锁在怀里,不用回头看,我也知道身后躺的是谁。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言则璧。”
身后的言则璧豁然坐起身,扶着我的头急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