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我坐在床榻上收拾自己的头发,言则璧起身洗漱,准备上朝。
他边穿外袍,边回身对我道:“今儿早上,沈无逾回京了。”
我闻言,手微顿抬头望他。
言则璧道:“沈木霆,沈无逾,这对父子俩,欲算计绑架我儿子,这笔账,老子的好好跟他算算。”
我望着言则璧,不自觉握紧了双拳,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言则璧斜眼看向我:“下午我宣见沈无逾,你来吗?”
我脱口而出:“来。”
言则璧定定的望着我,眼睛里没有眼神,我被他看的有些心慌,立刻又补了一句:“你……你要是不高兴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良久,言则璧才轻声道:“你想来便来。”
说罢,他转身出了卧房大门。
我一个上午都在忐忑不安中渡过,一直到下午,速发迎我去乾清宫一起面见无逾。
我随速发到了乾清宫,行至言则璧的御书房,老远,看见一个满头银丝的人,跪在御书房的正中间。
我愣在当场,满眼的不敢置信,心口的难过,快要把我自己给憋死了。
速发走在前面,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了,故,回头温言唤醒我。
我闭了闭眼,调整情绪,继续随速发一路行至御书房。
一步迈进御书房,言则璧抬头看见我,自然道:“来了,坐。”
我没坐在言则璧身边,而是坐在了言则璧下首坐的椅子上。
抬目望去,跪在御书房中央的人,正是无逾。
五年没见,无逾的脸依旧如初见时,那般英俊儒雅,可他的头发竟……全白了。
我难过的垂下头,强忍着眼眶中崩骇而出的眼泪。
无逾他这是何苦啊!
言则璧于上座沉声道:“定国侯,朕这里有两份供词,希望你看一下。”
无逾抬头看向言则璧:“是。”
言则璧一摆手,命速发将两份供词递交给无逾,无逾拿过供词,安静的看了半晌,随后,一个头磕在地上,平静道:“求皇上饶家父一命。求皇上开恩,无逾愿代家父一死,已赎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