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梅说完这些,塄坎上站着的社员都不再说话了。
他们沉默并不是觉得佟雪梅说的对,而是压根就没听懂。
社员们抱着观望的态度看赵源宗。
这里说了算的是赵源宗,他们不懂咋种。
大队长让咋种,他们就咋种。
收成好不好,能收多少,好像跟他们没关系。
“划完这个就有用了?”赵源宗觉得这几个道道能起啥做用?
“新的秧子地,自然就不能按照老式种植方法种了,要拉大间距,之前是间隔十到十五公分,按照我的方法要三十到五十公分宽……”
“会不会太稀了?”大队的种植能手胡家畈说道,“这么稀,占地也多,这些地怕是不够吧?”
“我们要的是产量,最后也是看秧苗活棵数,种的密,最后活棵少,那不还是一个道理?”
“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提高秧苗成活率,哪怕种植少,但是一棵顶上一百棵,也是稀栽种,不密植。”
“佟雪梅,你说这个我不太同意,这啥秧苗一棵能顶上一百棵?那可不是变戏法,说变就变啊。”胡家畈说完,有几个社员还笑了。
佟雪梅并不被几个社员的笑就打住她继续说下去的信心。
“因为采用新式秧田,距离大,每个秧苗之间空隙大,也易于秧苗分叉,一棵变出十几个叉。”
“小叉在分叉,那些经受住风雨考验的最后成活的秧苗,等到快成熟的时候,茎秆粗壮挺直,风吹不容易倒,不单耐旱,还耐病虫害,等到结穗时,颗颗饱满,粒粒成熟。”
胡家畈是老庄稼人,五十多岁的汉子,种了半辈子地,没有比他更清楚这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了。
他最知道啥样的秧苗好,佟雪梅说的还真没错。
他并没有在反驳佟雪梅,毕竟,这丫头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社员们在听佟雪梅讲述之后有了不同声音。
“我觉得佟雪梅说的对。”
“是啊,有点道理。”
“都说稻子长的好不好,就看秧苗了。”
社员们有些人已经被佟雪梅说服了。
只是最后怎么种植,还是看赵源宗的。
赵源宗抽着旱烟听完了佟雪梅的讲述。
要说没道理,那丫头讲的头头是道。
要说有道理,为啥乡里没让农技员来让社员学习这新式秧田种植法?
那两个新名词他都记下了,一个叫什么扁蒲秧,一个叫什么叫满天星,回去他要记在本本上。
佟雪梅看赵源宗一直在塄坎边走来走去,研究她的新式秧田。
“按照这种方法种植,一亩地顶上两亩地的粮食,甚至还多呢。”佟雪梅给赵源宗吃了一颗定心丸。
“真有这样多?”
“大队长,早稻三个月成熟期,我反正也不走,到时候要是不翻倍,您说怎么罚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