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地方,在永夜的笼罩下,在黄铜铸造的尖塔两侧,矗立着一座如高山般的金字塔,这是由成千上万不同生物颅骨堆成的王座。星象指引血神的信徒,来到此地,寻找最终之颅。”——《血神教典》
贝尔纳格,奇幻世界的冥府之地,此地至高无上的掌管者冥神哈迪举着手中的血色圣典,看着远方那几欲撕裂虚空的灵能风暴,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人类帝国中心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明白,战争要爆发了。
作为颅骨之主的信徒,她本该为战争的到来而感到高兴,但是莎弥拉现在的脸色却充斥着愤怒和不满。
因为这场战争不是由她这个神选者率先发动的,而是直接从亚空间而来的大魔点燃的。
本质上说,崇拜恐虐的前提是成为一名战士,而作为一名战士,你会发现你和祂的目标通常是一致的:祂想有人死,谁死无所谓,而你想活,所以别人就得死。
所以,信仰血神的信徒并没有相亲相爱的战友,无论是陌生的敌人还是一起作战的同伴,下一刻随时都会可能变成压上生命竞争的对手。
无数世界里,血神的信徒不计其数,多如天上星辰。
其中此次从亚空间投影而来的大魔属于恶魔中的上位阶层,根正苗红。
它们普遍力量强大,支配统领着次级恶魔。大魔本身也分阶层,阶层越高越强。
而莎弥拉属于凡人取悦邪神,幸运得到赐福升魔而成的恶魔,它们的强度有高有低,取决于邪神的赐福和他们升魔前的自身强大程度。
对于恶魔亲王这些空降派,大魔一般瞧不上,觉得恶魔亲王血统不够纯。
不过,恶魔还是强者为尊的,力量强大的恶魔,无论身份来源于何处,都还可以得到其他弱小恶魔效忠的。
一般来说,恐虐赐福下的恶魔王子都是犯下可怕行径而在众多恐虐崇拜者中脱颖而出的战士。
他们或是夷平无数帝国,或是湮灭整个文明。
身披钢铁与黄铜铸成的盔甲,指挥着恐虐无数野蛮战士,神选者是血神座下最强大凡人冠军勇士。
他们壮硕肌肉上纵横交错的累累战疤,是一生都在久经沙场并犯下无数暴行的最好证明。
当发现值得一战的对手,他们就会像断头台上的刀刃般,给对手带来迅速而不可避免的死亡。
他们的胸膛中燃烧着恐虐的愤怒,因此浴血无数。无论是勇士、怪兽还是国王、野兽都成了他的斧下亡魂。
他将这无数颅骨堆成高塔,只为献祭给他的神主——恐虐。
通过持续不断的屠杀直至整个种族灭绝,因为这些祭品,恐虐赐予他们强大而暴力的战争工具,恐虐黄铜堡垒的熔炉铸成的地狱般的战斧,以及足以挥动它们的狂野力量。
如此强大的恩惠并非没有代价,如果某个领主在无尽的流血战争中心生动摇,这种馈赠将会遭到质疑。
恐虐从来不是一位耐心的神,他残酷的审判总是迫在眉睫。
血神信徒从不通过繁缛的祭祀祈祷崇拜恐虐,而是在血腥残忍的战斗中献祭敌人。
当战争肆虐诸界,血神的力量就会越发强大。
他的信徒们会抓住每一个能够挑起战争的机会,因为他们知道,恐虐从来就不在乎鲜血从何而洒,丧钟为谁而鸣。
如果没有敌人出现,这些信徒们就会相向操戈。
所以一个恐虐麾下的恶魔必须不断面对战帮内自己战士的挑战,如果没有无时不刻展示他自己的力量与强大,那么他的追随者就会不可避免的反抗他,到那时,就会是他们受到恐虐的青睐。
一旦某个战士选择信仰血神,他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走向永恒的荣耀,要么走向血腥暴力的死亡。
正因为莎弥拉知道这一切,所以她才会对此暴怒不已。突然出现的大魔,导致她自己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而且很有可能影响到她在部下里的威信,以及失去血神的赐福。
她不能接受。
“该死,到底是谁做的,无耻的色孽信徒、卑鄙的奸奇使者,还是其他神选者?”
此刻没有人告诉她答案,因为世界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战火之中。
那些在帝都中央宫殿外,远远瞥见大魔并幸存下来的少数人通常会回忆起从瑰丽的虚空之中凭空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巨大体型和狂野之姿,以及由一对完全张开以后甚至可以遮蔽日光的翅膀所带来的死亡咆哮。
自称安卡哈的大魔红色皮肤上覆盖着黄铜盔甲,光滑的战甲因沾染了无数受害者的鲜血而闪烁着。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件盔甲在大魔的身上锻造而成,之后便成为这恶魔的一部分身体组成,同时还保存着自我意识。
因此,即使是大魔的盔甲也同样充满着愤怒,渴望屠杀。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都出来吧,战士们!”
已经被鲜血笼罩的宫殿中,大魔一手持一把附魔巨斧,其同样渴望着鲜血和杀戮,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根凶残的带刺鞭子,用它可以轻易地剥去受害者骨头上的肉。
这两把武器被大魔以难以置信的力量挥舞着,由钢铁般坚硬的肌肉驱动着,由永不松懈、永不褪色的永恒狂怒指挥着。
然后在众人的惊恐中,和大魔的指挥下,虚空之中被瑰丽能量凝聚而成的恶魔怪物大军不断涌出,朝着所有生机存在的方向肆虐而去。
首先涌出的恶魔怪物,它们有着宝石红的皮肤,这是一种能够取悦它们主人的颜色。
它们长着人形的躯体,野兽般的面孔,长角的细长头骨以及燃烧着怒意的无瞳双眼,这双眼睛会令人痛苦的想到战争和死亡之主。
那是名为放血者的战乱使者,是恐虐麾下数量最多的一种低等恶魔,它们是筑成战争之主那庞大的军团的核心力量,是全宇宙中最为凶残的战士,借血神之名,它们无人可当。
紧随其后的是从无尽虚空投射在大地地平线这一端到那一端血腥身影。
空气中充斥着它们尖叫、妄语和血腥的嚎叫声。尖叫声从皮革一样粗糙的皮囊里发出、回荡,并逐渐撼动云层。
它们的战旗在掠过队伍的昏黄色的风中飘摇。这面旗帜有着最深、最暗的猩红,旗面上只有一个符文和一句简单的传承誓言:血祭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