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子里拱来拱去的萧墨动作一顿,下一刻猛地站起身来,将被子整个掀了起来,双手拍个不停:“哦!我要去镇子吃杏仁酥了!去吃杏仁酥咯!”
只着中衣的萧铁柱,忽然被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中,一个机灵,便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瞥了正在欢呼的儿子一眼,嘴里咕哝道:“还不是因为你大呼小叫,墨儿才被吵醒的……”
萧孙氏冷哼一声,也不争辩,扭身往外走:“我还要浇水喂鸡,你给儿子穿衣洗脸,动作快点。”
“你做那些作啥,让小薇做不就得了?”萧铁柱穿衣的动作顿了顿,皱眉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萧孙氏一听就来了火气,“那死妮子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院子一大堆衣服,是想等着我给她洗呢!”
“还以为自己是官家小姐呢!”萧孙氏越说越上头,紧接着便把今早自己如何吃亏,沈云薇如何反骨的事情,声情并茂的给学了一遍。
一开始,萧铁柱是不信的。
一起生活了七八年,沈云薇性子如何,他还能不清楚?
可看媳妇儿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直到看见媳妇儿胳膊肘上的青污,萧铁柱的脸终于是沉了下来。
昨晚他去柴房的时候,小薇一脸乖巧,还爽快的承认自己有错。
可这一大早干出来的事,哪里像是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
反了反了。
看着丈夫一脸阴晴不定,萧孙氏心中熨帖不少,这才扭身出了屋子。
一旁欢呼的萧墨听了也是一脸气氛,扑到萧铁柱身上,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献计道:“爹爹,饿她,我们拿杏仁酥在他面前吃,馋死她!”
……
……
……
沈云薇没有直接往镇子去,而是深入了些山林,打了几只野兔野鸡,才下了山。
她循着原主的记忆,边往镇子方向走,边朝路边瞅,看有没有去往镇子的车辆。
还好,她运气不错,真拦住了一亮牛车。
没有钱,沈云薇便用一只野山鸡抵了路费。
去镇子的路费,也就五个铜子,一只野鸡值几十蚊。
车夫是个朴实的老头,哪好意思收?
“我不是白给您的。”沈云薇对着老头灿然一笑,“我有点事想问问,多出来的那些,是咨询费。”
车夫老头想了想,点头道:“这样吧,小姑娘,我待会在出镇的路口等你,还捎你一程。”
“那就多谢大爷了。”沈云薇思量了片刻,便应了下来,没矫情。
她的铜子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一点也好。
反正,她待会儿会直接找个酒楼将野味全部脱手,然后再去铁铺,弄点趁手的武器,好方便接下来打猎,也耽误不了什么功夫。
“不谢不谢,是我占便宜了。”车夫老头忙摆手,下巴昂了昂笑道,“小姑娘,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老罗头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走过不少地方,还是知道些什么的。”
“哇,您真厉害。”沈云薇笑着道,“我整天窝在山里面,外边长啥样都不知道呢。”
老头显然很受用,嘿嘿直笑。
“我听村中的读书人说,年月都是用皇帝的年号来算的呢。”沈云薇直接问出了关心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年月啊?”
重生到了这具身子,沈云薇在原主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发现关于年月的信息。
她猜测可能是原主在京城的时候,年纪还小,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之后到了这穷乡僻壤,压根就没有了年月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