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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路上

裴泠泠像一阵风儿似的飘过沈娇娘身侧,坐到了沈泽言身边,笑眯眯地接过他手里那串鱼,软言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到仁怀?整日里吃干饼子,还有这没有佐料的鱼,我都吃腻了。”

沈泽言帮她捋了捋耳鬓垂落的头发,随后估算了一下,说:“待会儿我们继续赶路,再过三天,我们就能到仁怀了……只是……”

仁怀是大城,入城一般都要检查通关文书。

而他们四个人——

怕是凑在一起都凑不出一页文书来。

“仁怀就不用进了,直接走鸭池河过播州,从绥阳涪州外的小道横穿黔中道。”姜越之对地图的记忆是相当厉害的,他说完顿了顿,转而道:“涪州之后,过沉水、铜仁、锦州,再往溆浦走,如此之后,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届时,二人入城也好,入酒楼也罢,随意。”

入城对沈娇娘和姜越之来说就是多此一举,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暴露行踪而坏了事。

裴泠泠一个白眼翻过去,慢条斯理地用手撕了一小块鱼下来,说:“说得好像你们二人如何如何厉害一般,嘁,还不是落在了妙如音手里,差点被做成人皮屏风?若不是方翀当时救你们二人出来,你们眼下可没办法坐在这儿。”

“妙如音死了,她拿我做不成屏风。”沈娇娘垂头用树枝拨了拨了泥土,纠正她道:“而且,如果我当时没听错的话,他们并不会杀我们,只会想着如何施虐于我们,好给他们的师父报仇。”

再说了,裴泠泠又是什么好人了?

她救沈娇娘与姜越之也就是有所求才救。若是当时沈泽言不出现,且沈娇娘没有点自保的手段,怕是在山门前那日,沈娇娘就已经死了。

“落在那几个水行弟子手里,是会吃些苦头,但脱身是绝对要比你那龙谷简单的。”沈娇娘将兔肉从火堆里拨拉出来,说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裴泠泠。

被戳穿心思的裴泠泠哼了一声,埋头将手里捏着的鱼肉送入了嘴里。

沈泽言知道裴泠泠性子古怪,倒也没出言则被她,只是说了句,“泠泠往后要善待他人,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恣意妄为了。”

姜越之拂着袍子蹲到沈娇娘面前,他将袖子撸到手肘上,接了沈娇娘手里的树枝将兔肉外边的那一层泥衣给戳碎了。

香味一下子就扩散开了。

“我们走鸭池河,沿途会不会碰上水寇?”沈娇娘嗅了嗅香味,与姜越之谈论起了接下里的行程。

鸭池河畔可是出了名的有三寨十六帮,里面每一个都不是吃素的,过去的商贾百姓同昌都是要剐了一身皮才能脱身。

而偏偏鸭池河又是一处比较好走,且大部分必经的地方。

是以这三寨十六帮就在鸭池河立起了规矩,凡事第一次过时交了钱的,往后三十日便不用交第二遍,且给其中一个帮派交了钱的,就不用给其余的帮派交钱了。

沈娇娘这一行人身上别说钱了,就是首饰都没剩几个。裴泠泠是个不理世事的,出谷时就穿了一身漂亮衣服,半点值钱的物件都没带,沈泽言这个大侠就更甚了,全身上下唯一值点钱的就是他那一把剑了。

“不好说,鸭池河那儿是必经之地,往南往北都是崇山峻岭,相当不好走。”姜越之蹙眉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若是白日通行鸭池河,便只用面对那三寨,这三寨要比那十六磅好说话,届时我去周旋一二,且看成效。”

三寨分别是乌池寨、碧水寨、临江寨,寨子里的风气要好过其他的十六帮,虽然也免不了拦路收买路钱,但到底是家大业大一些,没有十六帮那么拉得下脸面。

沈娇娘吹了吹姜越之撕下来送到她手上的兔肉,咬了一口下去,汁水丰富,且囊括了野果子的酸甜之味,倒是一种新奇的滋味。

吃了一半兔肉之后,沈娇娘起身去河畔洗手,口中接了姜越之之前的话茬说:“三寨虽然要比十六帮好说话,但到底是匪头。我觉得我们耗费些时候走山路,其实也不无不可。”

裴泠泠那儿正吃着另外一只兔子,她捏着兔腿咬了一口,尚未嚼完,便含糊地说道:“山路崎岖,那得走多少天?不如我们杀过去,将拦路的人杀完了,不就能过去了?”

洗净了手回来的沈娇娘以一副十分怀疑的目光瞧着裴泠泠,问道:“裴谷主可知道鸭池河为什么会被这三寨十六帮占据?”

这问题算是问道了裴泠泠的痛处。

若是搁在当年,她自然也是能信手拈来的。可如今她早就将过去看过的山川轶事给忘了个透彻,便是真看过,也记不得了。

“既然不知道,我便与裴谷主好好说说。”沈娇娘提着一根树枝,走到一侧的砂石摊上,将鸭池河的地势给划了出来,“三寨十六帮各自占据了一个山头,占山为王,每日都会在鸭池河南岸这条必经之路上蹲守,过者,若不交买路钱,那就没有好下场。”

山路虽然纵横,可但凡是鸭池河南岸有路的地方,那就绝对有三寨十六帮的人守着。即便是绕路兜圈子,也不过是换个人交买路钱罢了。

想冲过去?

那也看你有没有命。

三寨十六帮据守的最后一处关隘便是峭壁,易守难攻,这些水寇只需要站在高处往下落石、射箭、放火,便能将底下的人给杀个干净。纵然你是武林高手或是官府官兵,也只能望喝兴叹。

而要是照着沈娇娘刚才的建议,走无人踏足的深山老林,虽然会耗费多一些时间,但却要稳妥过从近处摸。

沈泽言深思熟虑之下,赞同了沈娇娘话,说:“我觉得娇娘说的在理,若是有钱在身,我们走鸭池河倒也不是不行,左右破财免灾……可如今身无分文,落到那群水寇手里,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样。”

打过去会如何,此前是早就有人试过了的,下场无一不是身首分离。

姜越之转眸看了一眼沈娇娘,无奈道:“你不信我?”

“跟信不信你没关系,只是没什么必要去跟水寇讲道理。”沈娇娘不管怎么说,始终不同意走鸭池河。

却不成想,等到上了马车准备出发时,姜越之突然拉着沈泽言到一旁叽叽咕咕了半天,再回来时,便同意走鸭池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