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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姜家

沈娇娘与姜越之从台下出来,瞧着了一眼郑允的尸体后,转身出了殓尸房。

院外,守夜的官兵已经换了一批,天眼见着要大亮了。

“接下来要去哪儿?既然姜家的人插手了,我们是不是将郑家人的视线往姜家引的好?”沈娇娘翻身掠过院墙,落在长巷之中后,对紧接着跳下来的姜越之问道。

姜家苟活至今,十有八九是冲着复仇而去的,老皇帝死了,这新皇帝可是其亲子,自然是要继承父辈仇怨的。如此,沈娇娘便觉得应该尽早将这姜家拉到日光之下来,让他们无所遁形。

“不救沈泽言了?”姜越之拍了拍刚才不小心蹭到的灰,反问沈娇娘。

为何不救?

闻言,沈娇娘摆了摆手,说:“我原本认为,我们一路上是该掩藏身份,如此既可以打王吉一个措手不及,又可以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幕后黑手。”

但眼下,沈娇娘的想法却变了。

既然这发生的一切都有着姜家的身影,不若让姜越之表露身份,将王吉或其他人的视线吸引到姜越之身上,从而令姜家不得不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你觉得,姜家人会允许我这种人顶着姜姓在他们面前晃?”姜越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轻描淡写的,仿佛只是在说其他人的事一样。

沈娇娘与他并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姜国公觉得自己是什么人?你是我大兴的国公爷,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也是国之肱骨。你虽然行径多有卑劣之处,但事实出发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民生,但是这一点,我敬佩你。”

恭维的话从沈娇娘嘴里说出来,听得姜越之一愣,心中有暖流淌过。他垂眸抿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低声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娇娘如此赞我。”

“免了,实话是说罢了。”沈娇娘快步埋头往前走。

从府衙往东走,过两条横街,便能回到客栈。但沈娇娘与姜越之却并没有近前去,而是挑了客栈附近的一处茶楼,叫开了门,坐下饮茶了。

昨日出了那么大一件事,今日就少有江湖人士出来闲逛,所以茶楼里直到天光大亮,也没看到几个客人进来,偌大个茶楼空荡荡的,只有三两个雅间是蛮的。

此时的沈娇娘与姜越之正坐在二楼的雅间里,他们茶桌左边临街这扇窗往外看去,就能看到客栈。

“姜家是怎么在当年先帝的围剿中活下来的?”沈娇娘几杯茶入喉,到底还是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可能性。

当时先帝正值鼎盛,手段狠辣,向来是斩草除根,绝不留情的。也只有像姜越之这样的存在,才从先帝那段时间的刀下侥幸得了一条命。

姜越之的指腹摩挲在杯壁之上,长睫在眼下留下一拍阴影。

就在沈娇娘以为他不想说话的时候,他缓缓开口,说:“这些年来,一直有人跟我说,姜家一定会回来复仇的,我并没有相信。”

如那日牢狱之中,他见到的那个疯女人一般。

屋外月色不错,清清冷冷的月光穿过窗户洒到屋内,落了一半在傅长缨身上。他的脸埋在阴影中,像是借着剥橘子的功夫思忖了片刻。随后他将橘子分成两半递给沈娇娘,说道:“沈督军回了长安之后,打算怎么办?”

傅长缨是唯一一个同时熟悉沈娇娘的佩剑与姜越之的匕首的人,所以他能看出两人身上的伤是对方所谓其实不难。

“嘶,好酸。”沈娇娘接过橘子,掰扯了一瓣送入嘴里,旋即眯了眯眼睛。

见沈娇娘不回答,傅长缨又说道:“沈督军应该清楚,姜国公于陛下,是左膀右臂,他可以做许多陛下因为身份而无法出面去做的事……”

“好了好了。”沈娇娘把橘子又塞回了傅长缨掌心,打断他道:“傅大哥你在担心什么我知道,也就是离长安甚远,姜越之才有功夫发疯。”

她说着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承认道:“这事我的确做得不太周到,往后我会注意些,争取不出现傅大哥你担心的那种事。”

沈娇娘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傅长缨始终支支吾吾的,到底是想说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姜越之对她的占有欲与贪恋,但这也仅限于离开长安之后。沈娇娘并不知道等将来回了长安,姜越之还会不会发疯,但起码她心里清楚,若要李绩在肱骨重臣和女人之间选择,他毫不意外地会选肱骨重臣。

李绩并没有傅长缨所想的那样深情。

所以哪怕姜越之到时候在长安发疯,李绩只怕也不会让姜越之难堪,说不定还会主动将她洗干净了送去姜越之府上。

傅长缨见沈娇娘一脸清明,当下便老脸一红,握着橘子的手兀的收紧,汁水飞溅一手一地。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去水盆那边净手,嘴里说道:“沈督军既然清楚,那旁的也就不用下臣再说什么了。”

“傅大哥为什么从蹚河之后,就不叫我娇娘了?是因为怪我当时激将了姜越之?还是姜越之在那儿同傅大哥你说了别的什么。”沈娇娘看着他狼狈逃出屋去,昂着脖子问道。

跑出去的傅长缨自然是不会回答了,倒是随后跨进来的姜越之一脸冷静地说道:“是我不许他喊的。”

沈娇娘探头看了两眼窗户外,明灯远照,傅长缨的身影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在了院门口。

很显然,姜越之是特意寻了傅长缨没发觉的时候,错身进来的。进屋后,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看着沈娇娘,像是在观察她的好恶,在确认沈娇娘脸上没有厌恶之后,才垂着头坐到了沈娇娘床边。

“姜国公清醒了?”沈娇娘凝视他的眸子,从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疯狂的痕迹了,于是便戏谑地继续说道:“看来是不会再吵着要捅死我,和我同归于尽了。”

“我——”姜越之拧着眉头,两只手交错着搁在腿上,说:“我很抱歉,喝了一点酒之后就想岔了,所以才会出手伤你,若……若你愿意,等我伤好了,可以让你再捅回来。”

倒还真有一点要来请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