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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寻找

“是!!”

后头的那群蒙面人举着寒芒四射的宽刀高声呼喝。

看这群人的这股士气高昂的劲,沈娇娘猜测他们是第一次入城,并不知道城中暗地里还藏着好些百姓。

紧接着,那白衣面具男抬手朝排头的骑兵动了动手,示意他们入府衙去,自己却是拂袍一甩,大喇喇地坐在了府衙门口的台阶上。

随后,沈娇娘清楚地看到,一旁有一个蒙面人提着一个大木箱子出来,半跪在白衣面具男的右边,为他张罗着好些物什。

等到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沈娇娘才发现,这人是在给白衣面具男准备煮茶的用具。

那厢,姜越之已经于无人处翻身如了府衙的院子。他轻身闪入黑暗之中,几个翻滚,便在低矮的窗边不声不响地滚了过去,最后撑着那群骑兵还没点灯,便翻身跃入正堂,一个垫步飞上了正堂的梁柱,蹲在了梁柱上头。

“咱们这是要搜什么啊?”其中一个带头盔的骑兵进了正堂翻箱倒柜之余,高声问道。

他身边好几个人都在埋头找东西,没回他。

过了一会儿,正堂另一头的一个骑兵将书架子整个儿地推到在地上,一面躬身去翻找,一面说道:“还能找什么,当然是找白虎部没找得到的东西,不是说那个林尩抓到了姓王的什么把柄吗?怎么,姓王的自己没来找过?不可能吧。”

这人明显是这一群骑兵里说话最有分量的。

因为他一开口,其余人就热络了气氛,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

有一人翻找了柜子,发现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便直起身子说道:“要我说,我们跟着玉公子过来,也就是打打下手。他什么也不说,让我们盲找,自己却坐在门口喝茶,这算个什么事啊?”

“嘘!”

其他人几乎是立刻就转头示意他噤声。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咱们议论归议论,不该说的话不能说。玉公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只要咱们找到了那东西,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咱们要找到的,不会错。”一开始的那个开腔的骑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昂头说道。

被训了话的这个骑兵耸了耸肩,不再继续说了。

他们这一群人在正堂里找了半天,把整个屋子翻得是乌烟瘴气,最终却是无功而返,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此时坐在门口的这个白衣面具男已经喝了第三轮茶了,月上中天。

沈娇娘瞧着那一群垂头丧气的骑兵走出来,就知道他们没找到要找的东西,遂靠近了些,打算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回玉公子,属下已经把正堂翻了个遍,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为首的骑兵单膝跪下,垂头禀道。

哗——

滚烫的茶水转瞬间泼了骑兵一脸。

白衣面具男冷眼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骑兵好一会儿,接着抬脚直接将他给踹倒了。“废物东西,找完正堂,不会去议事厅看看?不会去长史院看看?这么大个府衙,非要我手把手地教你们如何去找个东西吗?”

他说完,偏头去看那一群蒙面人,大手一挥,朗声继续道:“都给我进去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东西找出来!白虎部那点狗东西胆敢瞧不起我们,我们就得做出点事来让他们看看!”

一声令下,群起而动。

沈娇娘蹙眉昂头看了一眼府衙里头,有些担心还在里头没出来的姜越之。

但其实姜越之已经不在正堂了。

那些骑兵在进入正堂之后,找的都是书本之类的东西,对于其他东西是半点眼神都没分过去。这样一来,姜越之便大胆猜测,他们要找的应该是书一类的东西。

各处府衙虽然有着不太一样的搭建图纸,但总的来说大同小异,所以姜越之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府衙里的政务厅。

虽然一处府衙里,摆书最多的应该是长史院,但只有政务厅里的书籍和纸张是最为繁杂,也是最为混乱的,因为各处的大小事务最终都要归拢到政务厅里来,在这儿分类之后,转呈府衙各分管的官吏。

等到姜越之在里面找了一圈,摸了基本他自认为是可疑的几本装订册子装入怀里时,外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他连忙环顾一圈。

左右窗户都被封严实了,屋顶过高,一时间难以翻身上去。

吱呀——

门被推开。

蒙面人举着火把走近政务厅,一群人站在门口瞧了一眼,留了三个人进政务厅,其他人便继续往下一处地方去了。

姜越之躲在矮柜里,屏住呼吸中柜门的缝里去看外头。

“啊——”那姑娘突然看到有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下双手掩着胸口,惨叫了一声。她本是坐在诡魇的身上的,这一惊,整个人便沉沉地坐了下去。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姜越之,还没开口,姜越之的剑就已经先将诡魇的双手给砍了。

“姜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姜越之俯身给诡魇点了止血的穴道,接着又喂了两粒益气补血的药丸给他,冷声问道。

然而诡魇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形式与姜越之见面,何其屈辱啊!他一口血喷出来,怒道:“姜越之,你这个贱婢之子!”

“不说?那我们就慢慢来,反正长夜漫漫。”姜越之身手敏捷地避开了他那喷溅出来的血,随后瞥了一眼因为姑娘软倒,而从姑娘体内泄出来的东西,脸上神色未变。

大约是自小就被老皇帝阉了,姜越之对于男女情爱总是不甚了解。那一世,在遇到沈娇娘之前,他从不曾对一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求,无关身体,无关情欲。而重活一世,他见了太多,也悟了太多,再看着沈娇娘时,他内心生出便多出了一丝十分陌生的欲望。

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姜越之清楚,但他并没有任由着那股情感肆虐。相反的,他从不在沈娇娘面前展露出分毫,他觉得自己恶心,亦害怕娇娘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