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苍还是特意在府上找了这么个地方,以便于与梅公子相见,风景虽算不得极好,但也是清丽雅致,他知道梅公子的习惯,年少之时便喜欢在别致的地方待着,那一般般的地方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梅公子还是穿着梅色的衣衫,只是今日多了黑色的纹路,散在地上,自腰而上,长发如瀑,额头旁的两根发丝随意的飘着,梅色的发带也是惹眼,手中还在剥着金桔。
卫云苍将头发束起,银冠显眼,黑色的衣衫里多了件梅色的里衣,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嘴里还在吃着金桔。
“子应,近日里可有什么打算,到上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梅公子手里还在剥着金桔,不曾抬眼,可心早就飘到卫云苍身上去了,自从卫云苍来了上京,便日夜不得安稳了,总是担心,可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明目张胆的看着。
“北朔一直都愿意站在我这一边,但若想让他们全力相助,怕是要我帮他们做了和亲的事,了却了后顾之忧方可而行。”这是卫云苍与北朔使团早早就说好的,北朔愿在国政朝局之上助他一臂之力,而这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他说动文帝与其和亲。
其实和亲的事也不一定要找卫云苍帮忙,然上京诸位皇子都与悲伤毫无瓜葛,唯有卫云苍还与北朔纠缠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但也是卫云苍在上京并无任何势力,说此事的时候不是那么痛快,还是北祁从中周旋,才确保了此事。
“和亲,如此说来,北朔是真心议和了,你不必担心,这是好事,陛下会答应的,北朔虽远在千里,但也是三州之国,说不定呐日就用上了,能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也是好事。”梅公子剥完了金桔,整理整理了衣衫,如他所言,北朔愿在朝政上给予卫云苍支持,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是难得,毕竟北朔几百年来,都与大燕无甚瓜葛。
“少卿,我听闻你将楚家二公子的夫人抓到你的暗牢里去了,可是有了眉目,此事父皇似乎看得很重。”卫云苍还未到上京便已对宫疏华的事有所耳闻了,上京今年的年关过的如此草率,与宫疏华也是脱不了关系。
“你既然问了,我也不瞒你,纳兰家的少夫人为谁所伤并不重要,想要害她的,又能害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真正重要的事,她所下之毒究竟为何,我已问过,她所下之毒与那少夫人中的毒并不一样,而那毒与晋王当初所中有异曲同工之处,然那毒也没能查出什么来。”梅公子将他知道的都不假思索的告诉了卫云苍,没什么犹豫,就是卫云苍问了,他便说了,正好,也提醒提醒卫云苍。
“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的背后还有一个不曾露面的人。”这上京的局势已超出了卫云苍原本的想象,所有的事都是云里雾里,似乎知道的很多,但细细一想却是一无所知,先前有不知为何的血玉蟒,如今又有不知为何的毒药,所有的一切都被挡在了那想查又查不到的面纱之后。
“子应,此毒甚奇,无药可解,你万万小心。”梅公子露出忧心的神色,那背后之人做事毫无章法可寻,卫云苍进京还不足一月,很多事都不清楚,要是着了道,他也救不了,不过卫云苍与他说过朱赪与容宓,这让他多少有些放心。
“我会小心的,这背后之人你也要小心才是。”卫云苍心知上京局势瞬息万变,更知梅公子在这上京城里,几乎全是些仇家,没与梅公子有所瓜葛的家族怕是屈指可数,因着宫疏敏的事,与楚家也算是不愉快,手里沾染的人命太多,总归不是好事,他不在的这十三年上京变化还是很大的,梅公子的变化就更大的,听着做的那些事,着实陌生,可看着眼前的梅公子,却与十三年前那个日日与他相伴的人似乎又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