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是喜欢北境的万里黄沙,还是喜欢上京的九重宫阙。”话已至此,问个清楚也是无妨,卫云苍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心里透彻,回上京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大学士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卫云苍今日与纳兰朝言于此,有看其态度之意,纳兰家不会插手储位之争,数百年来皆是如此,他并不担心今日言语会有何不妥,反而是日后,纳兰家要是不愿臣服,那才是真的要出了大事。
“既然要听,那自是要听真话,毕竟在这上京城里,想要听句真话也是不容易,您说呢,岐王殿下。”纳兰朝不会插手储位之争,但卫云苍也是未来帝王的人选之一,远离上京这么久,他可是一点都不了解。
“真话就是,本王喜欢北境的万里黄沙,至少不用担心哪一日无缘无故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只需要提防敌军就好,大学士出身东都纳兰氏,如今四海非乱世,战场也只在边境之地,要是有兴趣,可以去转一转。”卫云苍是真心之话,北境虽艰苦了些,也需提防不少人,可比起上京,完全说得上是肆意潇洒,若非身份所限,心里还有执念未去,还真想长久的留在北境。
“其实殿下可以找个由头不回上京的。”纳兰朝相信卫云苍所言,上京的日子不如北境肆意放纵,压抑的厉害,还需日日提心吊胆,谁都能学会算计,学会虚伪,否则,纳兰暮也不会毅然决然的随着宫疏华离开上京,他也想走,去肆意的驰骋一回,可如今的局势实在不容许他如此而为。
“对了,殿下身边除了那位朱先生以外,还有个北溟容氏的人吧。”纳兰朝知晓容宓的存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便一次性说个清楚吧。
卫云苍有些许震惊,容宓的存在,他已是小心翼翼,用尽方法隐瞒其存在,即使在北境也鲜少有人知其身份,回京路上,也是将一切打点好的,可偏偏纳兰朝知道,而且像是从一开始就已知晓。
“大学士如何知道。”卫云苍必须问个清楚,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若是知晓的多了,怕是要容宓离开上京,毕竟北溟容氏与大燕互不往来,加之其神秘,一不小心,便会害了容宓的性命。
“殿下不必如此惊讶,这是梅公子告知的,陛下也知道。”纳兰朝见卫云苍甚为不解,“算上臣,除了殿下身边的人与那位容氏族女身边的人,也就陛下与梅公子了,陛下是不会与北溟容氏起什么冲突的,殿下放心即可,只有人不引大燕朝局动荡,自是当其不存在,陛下也会帮殿下瞒着。”
文帝替卫云苍与容宓隐瞒,是为了上京安稳,这一点无可厚非,只是文帝竟丝毫不在意卫云苍如此行事,倒是在他意料之外,而更意料之外的是梅公子。
“梅公子。”卫云苍想问一问纳兰朝,梅公子这可是将自己的秘密告知了他人,这一点,他不曾料到,他在梅公子面前没有任何隐瞒,而梅公子却将此事告知了文帝,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解,依旧信任,却会在一瞬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梅公子。